最開始覺得借前夫一點錢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因為王天銘本來就欠我的,但後來白雪找上門,這件事讓我就跟活吞了一隻蒼蠅隨時隨地都能惡心我,便想著等有錢了,我一定把錢還給他,隻有這樣,我跟王天銘才保持最安全的距離。
沈盡歡理解不了當初我離婚時的慷慨,就像我理解不了她對喬如斯執迷不悟。
說到底,我也並不是沒想過和王天銘打官司,但始終是堅持了六年的感情,難道就連彼此說再見,都要弄得那麼難堪嗎?我還不想把所有的事捅出來授人以柄。
如果真徹底的撕破臉,我不信王天銘還會繼續為我守著那個婚內出軌的秘密。
後來,他不是也告訴他母親了嗎?不然我的孩子,怎麼會死?
好在他還有一點良心,沒讓事情鬧得太大。
所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世方法,至少在別人眼裏,我是一個受害者,也不會讓父母抬不起頭,如果讓別人知道我婚內出軌了,世人哪會管你背後什麼原因,隻會認定你就是一個不知檢點的女人,就像我姐給別人做了小三,誰管過她和喬如斯感情到底誰先來誰後到,為了不讓事情鬧大,我隻能快點結束那段婚姻,息事寧人。
沈盡歡在回家的路上七七八八又數落了我一堆,我隻是靜靜聽著,在她眼裏我是笨蛋,但她在我眼裏,也沒高明到哪去,我跟她就是半斤八兩吧!
晚上我們在家裏一起吃了晚飯。
飯後我收拾了碗筷拿去廚房洗,回到客廳見她正在敷麵膜,閑來無事就問了她幾句這段時間她都去哪了?
沈盡歡看了我一眼,也沒說話,她的沉默讓我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多餘的問題,她除了去找喬如斯還能去哪?她不開口,我也不好多說,想著過去了,不提也罷。
她躺在沙發上和我一起看了會綜藝節目,聽著她的笑聲,恍惚間像又回到了十七八歲那年,我們抱著零食在沙發上一邊吃一邊望著電視笑的跟個傻子似的,我爸在一旁捏著一張報紙,嘴裏抽著根煙專注的看,我媽在廚房裏拿出兩個蒜非要找到我們剝。
看到我媽出來,我爸忙不迭的將煙戳滅,扔進垃圾桶,我跟我姐放下手上零食幫我媽剝蒜,然後再送到廚房,等著一頓美美的晚餐。
歲月哪裏就隻是催人老,還扼殺了我原有一家四口簡單幸福的家。
沈盡歡轉頭看我時,見我看綜藝節目還看哭了,嚇了一跳,問我怎麼了?
我抽了張紙巾,將臉上的淚擦了,對她說:“天花板上好像掉了點灰,落到我眼睛裏麵了,我去洗洗。”
沈盡歡半信半疑的哦了一聲,我說完,起身就去了衛生間,等我洗把臉出去,她剛從臥室拿著一張銀行卡走出來,看到我,問了句好點嗎?
我點點頭,她把銀行卡遞到我麵前說:“這裏麵有二十萬,夠還王天銘了吧?”
我看著她手上的銀行卡,皺眉“哈?”了一聲,我隻是疑惑她哪來的這麼多錢。
說老實話,她對我的錢有數,我對她的錢又何嚐沒數,平時她發了工資,錢都剛剛夠還信用卡吧!每個月一堆的化妝品,各種各樣的衣服包包,數都數不過來。
我就不信她這樣用,還能存這麼大一筆錢。
沈盡歡似乎也不確定卡裏有多少,含糊說:“應該是二十萬,你去查一下吧!”
我沉思了一下,對她問:“是喬如斯給你的錢吧?”
沈盡歡臉色微變,不想跟我在這個話題上爭論,轉移了話題說:“你別管我錢哪來的,反正你先去把王天銘的錢還了,別讓他覺得我們家多窮一樣!”
我沒有接,隻說:“如果這個錢是喬如斯的,我還不如欠著王天銘的,我們家也不差他那幾個臭錢。”
沈盡歡聽我這麼說有點生氣的看向我:“是,我們家不差他那幾個,就差王天銘那幾個了嗎?喬如斯不是好人,你覺得王天銘就是了嗎?我承認喬如斯跟我在一起不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但他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壞人,你明白嗎?”
其實我很想說我不明白,卻又不想和她爭論,便沒說話,與其跟他爭論喬如斯是不是好人,我還不如去跟千萬富翁說一分錢也是錢。
最後我還是讓她把錢拿回去了,她見我不領情,二話沒說拿著卡回了臥室。
我站在那,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我寧願欠著王天銘的,也不願欠著喬如斯的是因為王天銘本來也欠我,所以我欠他,我能欠的心安理得。
正當我準備去洗個澡,沈盡歡忽然拉開她臥室的門,生氣的走到我麵前說:“沈盡歌,我就不明白你怎麼那麼死腦筋,這些錢又不是不幹不淨的錢,你在跟我扭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