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銘半晌沒回過神,我硬去拉門,他才稍稍緩過神說:“盡歌,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我不假思索的說:“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是我給過,你不珍惜,王天銘,你怨不著我,半點也怨不著我狠心,我們的關係就像這隻破摔的杯子,哪怕你想方設法的把它補好了,上麵那些斑斑點點的痕跡,無一不在說明我們曾經的問題,壓抑久了,我們也會像你爸媽那樣,隔三差五任何一點小事,都能將這些問題全牽扯出來爭吵不休,你真的想要餘生和我這樣過嗎?如果是這樣,那和白雪又有什麼區別?這些問題你想過嗎?”
王天銘沮喪的坐在了地上,耷拉著腦袋,看起來很是受傷,我見他專注的盯著手裏捧著的那枚戒指,忽然想起今天找他的原因,在挎包裏翻了翻,最後終於摸出讓我包的好好的用小盒子裝著,又裹了一團紙巾的戒指和耳環。
戒指跟耳環我都各自拿紙巾包好了放在盒子裏,擔心弄壞了,留下我的痕跡,又讓他念念不忘。
我把盒子打開,遞到他的手上說:“我找你來,隻是想和你說清楚,過去了,王天銘,人應該往前看,不是一味緬懷過去,這是你當年送我的,現在還給你。”
王天銘埋著頭,目光一動不動的看著讓我放他手上盒子裏的黃金戒指和耳環,也沒說話。
我在他麵前站了會,本是想該說的也說了,剛準備離開,卻見他泣不成聲痛苦哭了起來,滾燙的淚水滴滴落下,每一顆都砸在被我裹了紙巾的戒指和耳環上。
紙巾濕透了,裏麵的東西也完全呈現在他眼前,淚水似乎更加收不住,像決堤的洪水,或許也跟他這段時間的遭遇有關吧!我歎了口氣,看他哭的傷心欲絕,不忍再說狠心的話傷他,夫妻一場,到底有惻隱之心,加上想起他在他父親葬禮上消沉頹廢的模樣,好不容易走出喪父之痛,我又哪裏好再讓他的心雪上加霜。
最後還是選擇了退一步,和他說:“王天銘,你要真那麼喜歡我,等我五年,如果五年後,你沒娶,我未嫁,那我就陪你去民政局複婚,你覺得怎麼樣?”
王天銘僵硬的抬起頭,眼睛紅紅的望著我,有些不可思議:“五年?五年後,你願意嫁給我?”
我點了點頭,說了句是。
他幽暗的眸中又升起一絲光亮,擦了擦淚,自是毫無疑問的答應了。
無論五年之約,還是三年之約,不過是給彼此一個療傷的時間,久而久之哪還有那麼重要,所說的約定,無非是放下過程中的理由。
真到了五年後,說不定都早有了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即時,約定不過空口白話。
走出紙醉金迷的豪華會所後,我像卸下了千斤重擔,整個人也鬆了口氣,連心情都沒那麼沉重了,望著黑麻麻天空中掛在樹梢的那一彎月牙兒,我愣了會神。
良辰美景奈何天……
我收了亂七八糟的思緒,剛想攔車回家,沈盡歡催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才滑開接聽鍵,便對我逼問什麼時候回去?人在哪兒?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