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冷笑的對喬如斯道:“喬如斯,當初找上我的人是你,告訴我有辦法讓沈盡歌生不如死的人也是你,我本來不想答應,因為我很清楚這種事情犯法,如果你沒有拿我養父玷汙我的事情來威脅我,如果不是你揚言要把這件事情鬧得人人皆知,你以為我會拿自己未來的人生去換你給的那些錢嗎?
喬如斯,我白雪還沒那麼傻,有錢拿沒命花,我要來幹嘛?現在你看我沒利用價值了,就想過河拆橋,將我被那畜生玷汙的事傳得沸沸揚揚,我媽因為這個,在昨晚自殺了!你說你要沈盡歌生不如死,可事到如今到底是誰生不如死?
我每天一走出家門,我們小區裏所有人就對我說三道四,你以為我現在還會信你說的鬼話?不僅你說的話我不會信,現在你們任何人的話我都不會信!既然你成心讓我活不下去,那好,我就拉著她一起死,黃泉路上,我也不孤單!”
眼看她一心求死滿是對這個世界的絕望,沈盡歡讓她架脖子上鋒利的水果刀逼得被迫仰著頭,不得不跟著她往後退,而她們的後麵是百層高樓,不說下麵那層氣墊能不能承受四五百米高度摔下去的衝擊,就是能不能摔在氣墊內都是未知。
我搖著頭,淚水在眼眶顫抖:“不,不要!”
白雪每挾持著我姐往後退一步,我都要怕到發瘋,死死捂著嘴,生怕控製不住自己叫出聲刺激到白雪,我小心翼翼朝著她們的位置靠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拉著我姐去死。
長這麼大我還從沒體會過這樣的害怕,哪怕當初被人販子抓,呆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小黑屋裏,我也不曾這樣怕過,怕到身體每一寸骨骼都在顫抖,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必定是粉身碎骨!我沒辦法去想象,更沒辦法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
喬如斯沒比我也好不到哪去,他的額頭上冒著密密麻麻的冷汗,可這明明已經是快入冬的天,但此時此刻我也沒有半點琢磨他到底愛不愛沈盡歡的心思,夜晚清冷的月光將我們每個人的臉都映照的慘白。
看喬如斯的舉動,他似乎和我打了同樣的算盤,想要慢慢靠近白雪。
然而失去理智的白雪也很敏感,喬如斯哪怕靠近那麼一小步,她也帶著沈盡歡往後退,我看的心驚膽戰,實在沒辦法再這樣耗著,索性要大步衝上去,肩膀上卻忽然多了隻手,霍辰風抓著我往後一拉說:
“沈盡歌,你冷靜點!你不能上去,你覺得你過去就能把你姐救下來了嗎?現在這種情況你過去也隻會添亂,白雪那麼恨你,你不怕刺激到她嗎?”
我隻覺頭皮發麻,試圖掙脫開他的鉗製,可他的力氣,我根本無法抗衡,氣急敗壞的指著白雪的方向衝他吼:“可我姐她會死的,會死的,她會讓白雪害死!”
霍辰風卻依舊不為所動的抓著我肩膀,我氣得青筋暴跳的理論:“霍辰風,你放開我,那是我姐!我姐啊!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和喬如斯一樣冷血嗎?不是的,我不可能放任著她不管,白雪恨得人是我,我剛剛都聽見了,她想生不如死的人也是我,我可以代替沈盡歡,我可以成全她的想法,霍辰風你知道嗎,那是我和白雪之間的恩怨,真的沒必要牽扯到我姐身上,我求你了,你放開我好嗎?她和孩子是無辜的!”
我對著霍辰風大吵大鬧時,情緒過於激動,也就沒注意到自己越來越大的聲音引起了他們的主意,天台上對峙的三人同時向我投來了視線,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過激了,但也晚了,白雪看到我後,興奮的大笑,就像受了什麼刺激,那尖銳的笑聲在空曠的天台上宛若像是堆積如山的森森白骨一般瘮人!
她說:“沈盡歌,我還以為你連送沈盡歡最後一程都不來了呢?你們到底還是姐妹情深,伺候了一個男人,還能同氣連枝,可我沒想到你就算被人玷汙了,而且還是那人的親弟弟,他都還要你,我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好,還是說你運氣不好!”
我雖然不明白她想說什麼,但總覺得她話裏有話,我也不管她要表達什麼,隻好聲好氣的說:“白雪,你把我姐放了吧,你恨的人不是我嗎?你不是想看我生不如死嗎?你隻要把她放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白雪聽得嗬嗬笑,連身體都一抽一抽的,她說:“你這是向我認輸了嗎?可你沒輸啊!你的男人,你的家人,都還在你身邊,可我呢?什麼都沒有了,還被落了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喬如斯為了自保過河拆橋,還想要棄我不管,讓我裝瘋賣傻在精神病院自生自滅的過一輩子,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