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向來溫婉的尹蘇月聽到這個罪名變得尖銳起來,用自己纖瘦的身子擋在喬如斯身前對警察說:“蓄意謀殺?什麼蓄意謀殺?抓人是不是也要講證據?”
那警察也毫不拐彎抹角的說道:“幾個月前,我們接到霍先生的報案,他的車被動過手腳,經過調查,我們確認這是一樁蓄意謀殺案,此事跟你先生有關,我們已經對楊某楊海進行抓捕,楊海是喬先生助理,他本人對這事也供認不諱。”
那警察看了眼一動不動坐在地上的喬如斯,對尹蘇月說:“還請尹小姐見諒,我們也是依法行事。”
說完,他們便繞過了擋在喬如斯身前的尹蘇月,而喬如斯麵對突如其來的警察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任由他們給他鎖上手銬,從這裏帶走。
我很詫異喬如斯如此淡定的反應,他走出臥室時,輕笑一聲的抬眼看向不偏不倚站在那裏的霍辰風,仿佛在我來到這裏,他就已經料到了。
喬如斯目光寒森森的看向說:“沈盡歌這就是你喜歡的男人,他連自己的女人也要算計,你說,你姐姐的命在他眼裏,又算得了什麼?”
我轉頭視線順著喬如斯的視線看過去,果見霍辰風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前,我曾試著放下對他的恨,可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連我也利用,心內逼人的寒氣侵入四肢百骸,我身子也不由跟著晃了晃。
喬如斯唇邊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對他說:“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我,可我沒想到你為了贏,連你的女人也要利用,若要論起狠,我真不如你。”
霍辰風墨眸深邃幽靜的看著他,語氣寒涼的說:“不是我不放過誰,是你應該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喬如斯淡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笑了笑:“沈盡歌又做了什麼?讓你把她的家害的家破人亡!現在,嗬,竟還成了一個有口不能言的啞巴!”
我越聽臉色越難看,拳頭緊握,雖然明知喬如斯是在挑撥離間,可他終究還是勾起了我心中隱忍的怨恨,他似乎很滿意我的表情,站在霍辰風麵前哈哈大笑:
“霍辰風,你口口聲聲說著愛沈盡歌,可你選擇救她不過是擾亂我視聽,其實你早就想好了拿沈盡歡開刀,從一開始你裝失憶,你便知道我會把重心放到沈盡歌身上,會用她來屢次試探你有沒有失憶,而那場車禍是將計就計,因為你剛好可以利用車禍來和霍氏撇清關係,以至於你現在能獨善其身。
而舒丹妮很久以前就執掌霍氏財務,讓她暗自調查財務內部再合適不過,所以是她幫你去收買的霍氏財務來指證我虛開增值稅發票,白雪從監獄出來你大抵是花了不少功夫,不然她的情緒不可能失控到我說什麼都不相信,在監獄內,你應該就徹底的把她洗腦了,如果我沒猜錯,她那些謠言,也是你讓陳楠散播出去的。
加上之前她屢次讓監獄裏的人代她聯係我商量私下解決兩樁案子的事情,可那些消息我卻一點沒收到,你真是厲害啊!我都不知道這局子裏有多少人是你的,白雪見我遲遲沒有給她任何消息,隻以為我是要過河拆橋,而且她的那些事情又被散播出去,你的人再對她進行洗腦一番,她肯定會認為是我要趕盡殺絕,所以才會拉著沈盡歡一起上路,想要給我致命的一擊。
如今被告上偷稅漏稅,還有虛開增值稅發票,以及蓄意謀殺,這些罪名哪樁罪名不是死罪?沈盡歡這顆棋你用得很好,發揮了她的最大作用,我當初若沒有念在沈盡歌是沈盡歡妹妹的份上,我也就不是把她送進監獄那麼簡單了,霍辰風,我甘拜下風,我輸了,我輸就輸在永遠沒你陰險,沒你心狠手辣。”
盡管我早清楚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霍辰風的精心策劃,可當再次從喬如斯口中說出來,我還是不由覺得有寒氣直逼心髒,全身都是刺痛骨髓的冷。
霍辰風至始至終臉上都沒什麼表情,喬如斯狠狠的笑看著我:“沈盡歌,沈盡歡固然恨我,可她同樣不會原諒你跟著一個害她的人,你母親也不會同意你和一個機關算盡的男人在一起,如若不然,當年你母親就不會把你帶走了。”
臉色蒼白的尹蘇月見喬如斯要被帶走,立馬衝了上去,跪在霍辰風身邊,拉著他的手,眼淚模糊激動的說:“辰風,我求你,我求求你可以不要和他計較嗎?如斯他可是你的哥哥,你們身上流著的都是霍家的血啊!辰風,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放過他,你就放過他這一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