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向前走,江淩峰卻有意無意的擋在了宋晚婷的身前,腳步放慢,離著前麵的耶紮三人有一段距離,宋晚婷那裏知道他內心的擔憂,隻是不停的埋怨他走得太慢,阿山本來在耶紮的身後,聽到宋晚婷的埋怨,就走了回來,對江淩峰怒目而視,讓他閃到一邊去。
此刻洞內開始狹窄起來,隻能容兩三人並排而過,前麵的兩名獵人蘇依與阿果有了同伴的教訓,加倍小心,腳步也變慢了。
但是,忽然又有巨響傳來,前方地麵上猛地彈起了一塊什麼東西,正撞在蘇依與阿果的身上,兩人甚至連慘叫之聲都沒有發出,而隻來得及哼了一聲,就一動不動了,而耶紮就緊跟在兩人身後,見勢不對,向地上一滾,才逃脫此厄。
江淩峰等人嚇了一跳,上前幾步,用火把照去,卻見那是一塊木板,木板之上插著無數和剛才那陷阱中一樣尖利的細木樁,而蘇依與阿果就被釘在了這些木樁之上,雙目還驚恐的張著,但身上被木樁穿透,鮮血淋淋,已經是死了。那木板上帶著些泥土,顯然是被人埋藏在地上的,隻要有人觸動機關,就會破土反彈。
此刻,江淩峰等人感覺到死亡的陰影似乎在慢慢在向自己等人籠罩而來,阿山再也顧不得保持自己的英雄形像了,大聲道:“不行,阿撲巫師在暗處,又早有準備,我們在這山洞裏太吃虧,還是退回去算了。”
卻聽耶紮頭人斷然猛喝道:“不行,我部落裏的人不能這麼白白死掉,我一定要殺了阿撲巫師,你們怕,我就替你們開路,要死,我也會死在你們前麵。”
他一邊說著,竟從那木板的上方翻了過去,不一會兒,卻見那木板“嘎”的一聲,帶著蘇依與阿果的屍體向前倒來,卻是耶紮頭人拔出了“果騰高”,斬斷了後麵牽引木板的繩子。
既然耶紮頭人願意帶頭走在前麵,就連江淩峰也不好意思說出後退的話,七名經驗豐富的獵手就這樣死了,耶紮頭人若是沒有問題,那麼他就是真的勇敢,就是一個有熱血講義氣的好男兒,好頭人,和這樣的人並肩而戰,也是一種光榮啊。
於是在耶紮頭人的帶領下,幾人繼續向前走,隻是更加小心,更加謹慎了。
大約又行進了五十餘米,洞裏的道路又寬闊起來,火光之中,卻見似乎已經到了這洞的盡頭,而在最底側,好像有一個甚大的,方形的物事,耶紮頭人就拿著火把走了過去,江淩峰與阿山則舉著鳥銃與獵槍在後麵一步一步跟著,就連宋晚婷也取出了吹箭筒,放在了唇邊。
耶紮頭人走近了那裏,火光印照著,江淩峰等人已經看得非常清楚,那是一個關猛獸的大鐵籠,而鐵籠之中,似乎躺著一個人,而那個人的麵容雖然看不真切,但穿著黑色的巫師服,身子幹瘦,竟有些像是阿撲巫師。
這一看之下,江淩峰等都吃了一驚,諾芙卻“啊”了一聲,然後越過幾人,跑了過去,抓住了鐵籠,大聲道:“師父,師父,你怎麼會這樣,是誰把你關起來的。”
諾芙這麼一叫,毫無疑問,鐵籠裏的那人自然是阿撲巫師了,想不到她居然弄得如此模樣,那真是讓人匪夷所思,江淩峰三人趕緊也匆匆走了過去,想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然而,就在他們要靠近鐵籠之時,耶紮頭人忽然回過了頭,然後對著他們笑了起來。
宋晚婷與阿山還以為他是在笑阿撲巫師已經被人捉住,自已一行人是虛驚了一場,但江淩峰看到他這樣的笑,心中頓時叫了一聲“不好,耶紮果然不是好人。”
但他還沒有來得及喊出來,身子就覺得一軟,不由自主的撲倒在地,而旁邊的阿山也是一樣,跌倒在了地上,卻再也爬不起來,連獵槍都脫手到了一邊。
見到這樣的情況,宋晚婷驚呼了一聲,正要蹲下去扶兩人,卻見耶紮頭人的鳥銃已經舉了起來,卻對準了她的腦袋。
這時宋晚婷完全不會想到的情景,頓時愣住了,道:“耶紮頭人,你……你這是做什麼?”
江淩峰手腳雖然無力,但頭腦仍然清醒,也還能張嘴說話,這時歎了一口氣道:“師姐,這還用問,我們上當了,無頭屍案真正的凶手就是耶紮,亞達隻是一個無辜的替罪羊,就連諾芙……諾芙……也說了謊,我和阿山這樣,隻怕也是她做的手腳。”
他說了這話,忽然一陣喘息,也不知是被諾芙下了什麼毒,說話也快無力了,還是心中感到了極度的失落,他實在不願意去想諾芙是耶紮的的同夥,但到了此時,他已經猜到了八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