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外篇02(2 / 3)

他開始一遍遍懊惱地責怪自己的疏忽,如果不是他大意了,如果不是他放縱了小鹿的任性,她就不會發高燒暈倒。

小鹿啊,萬一,萬一你有什麼事的話,我該怎麼辦?

。。。

所幸的是,在醫院吊了兩瓶針水後,黎小鹿的高燒便退了不少,人也清醒過來。

由於黎小鹿不肯住院,顧城譽拗不過,便叫醫生開了藥帶回家吃。

晚上黎小鹿服完藥後,整個人便昏昏沉沉睡去了。顧城譽擔心她的病情,一直守在床邊,不肯離去。

顧城譽握著黎小鹿露在被子外的一隻手,細細端詳著那張因為生病而憔悴不已的臉,看到她夢中皺起的眉頭,他心疼不已。

夢中的她也這麼難受麼?

他用指腹輕輕地按揉著小鹿的眉心,一遍又一遍地給她舒展眉頭,暗道:小丫頭,乖,什麼都別想,好好睡一覺。

半夜,“疼……我好疼……”痛苦的呻吟聲一下子驚醒了趴在床邊睡著了的顧城譽。

他驀地拉下台燈,淡黃的燈光下,他看到黎小鹿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臉色蒼白,眼眶裏噙滿了淚水,顯然是極為痛苦。

“哪裏?哪裏疼?告訴我!”顧城譽心急如焚地問道。

黎小鹿指了指腹部:“這裏。”

“還有嗎?”

黎小鹿張了張嘴,蒼白的臉竟泛起一絲病態的紅暈,聲若蚊呐:“沒有了……”她又怎麼好意思說,除了腹痛,還有****的位置也有拉扯般的劇痛呢。

見她吞吞吐吐,顧城譽一急,掀開黎小鹿身上蓋著的被子:“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當他扶黎小鹿坐起身時,他的目光呆住了。

黎小鹿見他神色古怪,也低頭往下望——

雪白的床單上,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而位置恰恰是她坐著的地方。

黎小鹿一下子臉紅到了脖子根,學校早就已經開設生理課,跟學生講解過這方麵的知識了,她雖然從來沒經曆過,但也知道,這是女兒家的初潮來了。事實上,黎小鹿是屬於比較晚發育的例子,一般女孩子到了十三歲都基本來潮了,而黎小鹿的第一次月經卻足足等到了十五歲。

疼痛使得黎小鹿額上冒出了一陣陣冷汗。

顧城譽將被子重新蓋在黎小鹿身上,將她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

“你等等我!”丟下一句話,顧城譽便急匆匆地離去了。

不一會兒,丁嬸敲門進來了,手裏捧著一碗東西。

“這是剛兌好的紅糖水,喝了能緩解疼痛。”丁嬸溫和地笑道,剛剛顧城譽已經將事情的大概告訴她了。

“他呢?”黎小鹿虛弱地問道。

丁嬸知道她指的是顧城譽,一邊將瓷碗擱在床頭櫃,一邊回答道:“顧先生交代完就開門出去了。”說完,她扶起黎小鹿,照顧她服下紅糖水。

暖暖的紅糖水緩緩地流入胃中,黎小鹿似乎覺得真的舒服了很多。

約莫十分鍾不到,沉穩踏實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黎小鹿莫名感到一陣心跳加速,剛剛緩解的腹痛似乎又再加劇了。

“丁嬸呢?”顧城譽站在臥房門口,問道。

“已經下去睡覺了。”黎小鹿答道。

“喝過紅糖水了嗎?”顧城譽邊問,邊走進了臥房。

“嗯,喝過了。”

顧城譽左右環顧,眼神飄忽,假咳了一聲掩飾此刻的尷尬,然後從背後遞出一包用黑色袋子裹著的東西。

“這個,拿到廁所去換掉,順便把髒衣服也換下來……”

黎小鹿雙頰酡紅,緩緩從被窩裏鑽了出來,接過顧城譽手中的東西後,便飛一般地逃到室內的衛浴間。

真是丟臉死了……第一次來月事,竟然是他幫她買的衛生棉。

黎小鹿蹲在馬桶上,簡直要瘋掉了,糗大了的感覺真糟糕!

“篤篤——”敲門聲。

顧城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沒帶幹淨的衣褲進去,開開門……”

腦袋再次轟的一聲炸開。黎小鹿真恨不得馬上從窗戶跳下去,免得丟人現眼!

衛浴間的門悄悄地開了一條小縫。

顧城譽不由得揚起嘴角,緊繃了一整天的弓弦仿佛一下子鬆開了,他將剛剛在衣櫃裏找到的幹淨的睡衣褲從門縫遞了進去。

門“砰”的關上,裏麵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等黎小鹿從衛浴間換好衣服後,顧城譽已經不在房內了。

她趿拉著拖鞋,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發現一樓客廳的燈還亮著,於是緩步踱下樓梯。

廚房裏傳出一陣搗弄東西的聲音,她以為是丁嬸在裏麵,不由得有些失望,剛欲轉身回房,卻發現係著圍裙的顧城譽正端著一盤東西從廚房裏走出來。

黎小鹿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和顧城譽一起生活已有三年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顧城譽係著圍裙的這副“家庭主夫”的形象。

雖然搞笑,但是她不得不承認,穿著家居服,係著圍裙的顧城譽一樣充滿了魅力,如同一塊強力磁石,牢牢地吸引著她的目光。

“笑什麼?”顧城譽茫然地走到黎小鹿跟前。

黎小鹿捂著嘴唇,眉眼彎彎:“沒笑什麼。”

顧城譽佯作生氣地瞪了她一眼:“不好好在房裏呆著,下來做什麼?要是冷到了身子,看我不打你PP!”

黎小鹿朝他做了個鬼臉:“我好怕喔!”臉上卻明擺著一副“怕你才怪”的欠揍表情。

顧城譽還是第一次看到黎小鹿如此調皮的一麵,鬱結擔心的情緒似乎一下子消散了,他放下手裏的盤子,伸手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梁:“越來越不聽話了,肚子還疼嗎?”

“好很多了,”黎小鹿瞄了瞄廚房,問,“你在幹什麼啊?”

“煮瘦肉粥。”

聽他一說,黎小鹿突然就覺得饑餓了,說起來她今天因為發燒不舒服,晚飯隻扒拉了幾口,如今胃空空,不禁有些難受。

“你怎麼不叫丁嬸呢?”

“大半夜的,還是別把她叫起來了,讓她好好休息吧。”顧城譽答道。

“喲西,沒想到你還會煮粥哦……”黎小鹿伏在沙發上,饒有興味地上下打量顧城譽。

“煮個粥有什麼難的,我會的事情可多了。”

“嘖,想不到你臉皮還挺厚的!”

“有麼?”

“Yes!”

“可是我怎麼聽別人說的答案是相反的?”

“他們怎麼說的?”

“跟你恰好相反,”顧城譽故作深沉地仰望天花板,“他們都說啊,我這個人沒什麼臉皮。”

黎小鹿不由得“噗”出聲來,笑得花枝亂顫。

顧城譽也跟著笑了,今晚的心情似乎特別好。

她才不信有人敢當著顧城譽的麵,說他沒臉皮咧,她知道他是哄她玩的,但是看到他如此幽默的一麵,還是發自內心的笑出聲來。

這晚,兩人愉悅地一起吃了宵夜。

因為黎小鹿臥房的床單和被子都染了血,顧城譽讓她到自己的臥房睡,自己則搬到客房去了。因為他說,客房太久沒住人,怕是起了塵,小鹿還在生病,得注意點。

黎小鹿當然不會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