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雲初雪更是不知所措,雲初雪骨子裏很是淡漠,即便是救了人也不會說是對別人另眼相待,可是現在這一對兄弟的所作所為,讓雲初雪這樣淡漠的人都不禁為之動容。
“起來吧,這件事以後再說。”
段幹珍在堅持自己想法的時候也在觀察雲初雪的態度,若是雲初雪此時露出任何一點理應如此,或者是意料之中的表情的話,那麼段幹珍又豈會接受這樣帶有目的的“好意”。
可是偏偏雲初雪的眼睛裏沒有任何他所想象的表情,反倒隱約可見其中的難以置信以及不可思議的態度,這讓段幹珍心裏不由得對著雲初雪的態度好上了幾分。
雖然她是救了他弟弟的生命,但並不代表這樣的救命之恩就需要他以身相許,跟隨其左右,鞍前馬後,因為報恩是必須的,但是是不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也是需要考慮的。
雲初雪並不意外段幹珍這樣的審視,反倒因為段幹珍這樣的舉動而感到此人可堪大用,畢竟不是誰對誰的好都是理所應當的,也不是什麼樣的恩人都需要報答的。
段幹珍自此認定了雲初雪為主,便終其一生不會背叛,但這個時候自己卻連主人的名諱都不知道,著實讓段幹珍羞愧,於是段幹珍開口說道:“奴請問主子名諱,也好誓死效忠。”
段幹珍的自稱讓雲初雪嚇了一跳,心裏也多了幾分不自然,連忙說道:“我是雲初雪,你可以叫我雲主,不要叫我主子,至於你的稱呼,就自稱段幹好了,畢竟這也是你的姓。”
雲初雪這話一出,段幹珍立馬臉色大變,段幹為姓,本就世間罕至,世人莫不以為他姓段名幹珍,可是為何雲初雪會一語道破他的姓氏,難不成她別有目的。
雲初雪本來是要離開了,可是看著段幹珍臉色大變不說,就連自己手裏的銀票也沒有接過去,這讓雲初雪十分頭疼,怎麼就碰上這麼一個人,難道是自己欠他的?
段幹珍看到雲初雪以手扶額,頓時覺得自己可能反映大了一些,於是直言不諱地問道:“雲主是如何知道我姓段幹,而非姓段?”
雲初雪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很是有氣無力的說到:“段幹不是很常見的姓嗎?再說了,你要是姓段,為什麼還要叫幹珍,這很明顯是個姑娘的名字好不……”
雲初雪這個時候也察覺到了段幹珍對姓氏的敏感,可是這又關自己什麼事,所以對於段幹珍的不識趣,雲初雪自然要從言語上欺負那麼一下,之所以不選擇用拳頭解決,是因為那麼瘦弱的身板,打壞了還要治病,多費工夫。
段幹珍聽到這話,不由得咳嗽一聲,還以為雲主是知道了他段幹家的事才出手相助,可是現在看來,純屬巧合。
雲初雪見段幹珍又要下拜,當即說道:“你要是覺得你這個男兒膝下沒有黃金的話,那你隨意。喏,這個拿著,明天我會再來的,我先走了。”
說完雲初雪便大步流星的出了屋子,然後在門外感知了下附近的情況,這才放心的轉到另一邊的巷子裏,一個提氣,趁著夜色回到了雲家。
而這個時候屋子裏就隻剩下段幹珍和段幹寶麵麵相覷,對視一眼之後,段幹寶小聲的問道:“哥哥,我們是真的有飯吃了嗎?”
段幹珍聽到之後,麵露痛苦,沒想到自己還是讓弟弟吃苦了,當下抱住段幹寶說道:“寶兒乖,我這就給你買飯吃,你乖乖的在這裏等著我好嗎?”段幹寶乖巧的點了點頭。
當雲初雪從正門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你這個小畜生,還懂得回來?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雜種。”
雲初雪當即順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嘴賤,結果讓雲初雪看到了一個身穿大紅色襦裙,頭上插滿金釵,臉上抹了二斤脂粉的一個女人站在門口,她的身後還跟著不少府裏的下人,一個個耀武揚威的站在雲初雪麵前,擋住了雲初雪的去路。
“喲,我當是哪個有人生沒人養的狂犬在那裏狂吠呢,沒想到是個媒婆啊,看來這陵陽城的媒婆也是夠厲害的,都敢到我堂堂雲家來裝腔作勢了。這樣也就罷了,可是看看這些穿著雲家衣,吃著雲家飯的人,嘖嘖,真是當得好狗啊,居然敢聯合起外人來欺負我雲初雪了。”
雲初雪這話一出,在場的一些下人很是羞愧,想到雲初雪才是堂堂的雲家人,可是他們卻對自己的主人這個樣子,當即有一些人退到了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