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雪這才安心的前去整理自己的衣物,心想道:太子前來祈福,來迎接的也不過是白聖宮的聖女薑扶搖罷了,看來這白聖宮的宮主架子也不小,到現在還未曾露麵。
雲初雪帶了幾件衣物擺在了臂上,便打開了房門,方才聽丫環說,順著這個地方往裏麵走,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便能夠看到聖水池。
雲初雪邁著盈盈的步子往前走著,身後沒有丫環和眾人跟著,她也自在了不少,看了看這周遭的環境,頗為滿意。
良久之後,雲初雪便看到了一塊偌大的石碑立在了自己的麵前,上頭赫然寫著:“聖水池”三字。
雲初雪警惕的往左右看了看,終於發現一個婢女,她的手中還提著木桶,擦拭著麵容之上的水漬。
“請問這個地方便是女子沐浴的聖水池嗎?”雲初雪禮貌性的問了一句,以防認錯導致尷尬的局麵。
婢女微微一愣,方才聽過吩咐,今日會有女客人前來沐浴,關於雲初雪的名聲也不小,婢女自然也是記在了心上,她欠了欠身子道:“回稟雲小姐,此處正是女子沐浴之地。”
“謝謝。”
雲初雪道謝之後,便穿過了那道石門,映入眼簾的浴池和雲初雪想象中的大不一樣。
婢女回眸看了一眼疑惑道:“這雲家的小姐不是一條廢武脈嗎?來這裏泡什麼聖水。”
雲初雪本以為按照外頭奢華的風格,這個浴池上,會飄著許多鮮豔的花瓣,而後飄出濃鬱的香味,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如此簡單,隻是一潭水罷了。
雲初雪張望了一下身後,確認沒有男性,方才將身上的小襖子退了下來。
倏然,從嫋嫋的煙霧中傳出了一道聲音:“雲姑娘竟然如此畏冷,想必來到白聖宮一定很不習慣。”
雲初雪一聽這聲音便知,這個聲音來自白聖宮的聖女薑扶搖。
待一層煙霧慢慢的散去之後,雲初雪方才看清,水池裏竟然還有一人。
雲初雪倒是不在意,隻是覺得她這樣的出場方式頗為滲人,還有方才那一句話,雖說像是在關心自己,雲初雪卻覺得有些不適。
“我自幼便畏冷,也已經習慣了,你不必放在心上。”雲初雪有些僵硬的將身上的衣物退了下來,本就擔心這個地方還有其他人,所以雲初雪特意在裏頭穿了一件肚兜,外加一件白紗。
雲初雪將雙腿探入聖水池中,下意識的縮了回來,本以為在聖水池中沐浴一定會是一種享受,誰能夠想到,竟然是冰水。
剛剛在水池上方看到的一層煙霧,竟然是冰冷的水霧所製。
這冬日裏,雲初雪裏三層外三層的裹著都覺得不好受,更何況是要入冰水。
“忘了告訴你,這聖水池的池水本就是冷的,白聖宮的人屬性多為水係,自然是能夠經受這份冰冷。”薑扶搖凝視著雲初雪,仔細的關注著她每一個神態。
雲初雪呆在了原地,這個時候若是不下水隻怕是不妥,白聖宮曆年來就有這麼一個規矩,這一點她自然是清楚。
雲初雪閉上了眼睛,將腿深入了冰水之中,心中卻在不斷的嘟囔,早知道這個水池裏的水都是冰的,別說是聖水,就算是泡了之後能夠成仙,她也不會答應夜無風來這個地方的。
雲初雪慢慢的將這個身體都沒入池水中,身體早已僵硬,她隱忍著,順著手臂舀起了些許的池水,在自己的肩上慢慢的流著。
薑扶搖微微一怔,看來雲初雪的膽量還是有的,隻可惜這個女的,沒有練武的資質,來這池水裏泡了也不會有任何幫助。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一張俊逸的臉龐,冷冷的外表隻在見到雲初雪的時候,方才有了幾分的笑意。
這個雲初雪根本沒有什麼過人之處,若是說長相,這東陵國也不是她第一,更何況這還是個未長開的女孩而已。
雲初雪緩緩地睜開雙眼,不巧迎上了薑扶搖的眼神,她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卻不知應該要說些什麼。
“雲小姐帶上山的,可是神龍?”薑扶搖用手輕輕的撫著水麵,神情自如,根本沒有雲初雪那般痛苦。
薑扶搖小時候同樣畏懼聖水池,可白聖宮的宮主根本不會顧及這些,在她三歲那年,便將她扔下了水池,那一次,她受了風寒,整整的一月都在床榻之上躺著,可大病初愈之後,薑藍墨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將她丟在水池中。
想到這些東西,薑扶搖的麵色有些難堪,可很快便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