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幹珍將手中的筆墨紙硯放在了桌上,開口道:“我在路上碰到了大小姐,她問了幾句話,所以耽擱了。”
段幹珍將墨硯拿出,一圈又一圈的攪動著,磨墨這件事情他也在行,已經在家,幫著父親打了不少的下手。
雲初雪愣了愣,雲婉柔和段幹珍並無交集,想必問話也是關於自己的。
“她都說了一些什麼?”雲初雪覺得她肯定是不安好心,哪怕在白聖宮的時候,雲婉柔表現的如同一個好姐姐一般,雲初雪的心中始終無法放下芥蒂。
關於在白聖宮受傷的事情,雲初雪沒有追究雲婉柔,是因為知曉她用盡了辦法,早就為自己洗清了嫌疑,不論在誰看來,她都是無意之間,才將自己推入火坑的。
段幹珍仔細的回憶著,既然是雲主在問,那就要將所有的對話一字不落的都告訴她,一麵露掉了什麼信息。
“這麼說,她已經知道我要寫信了。”雲初雪在口中喃喃了幾句。
段幹珍點了點頭,而後喚道:“雲主,墨我已經磨好了,是要把紙筆拿到床前給你寫嗎?”
雲初雪瞥了一眼,隨口開口道:“你把旁邊這個桌子給我搬過來,就放在我的手邊好了,然後把紙放在上麵,筆也放到我手中來。”
段幹珍按照雲初雪的致使一一辦好,隨後杵在了一旁,時刻準備著雲初雪的叫喚。
雲初雪剛剛舉起了筆頓了頓,然後才開始下筆,隨後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
段幹珍沒有看紙上的內容,隻不過是鑽心的看著雲初雪可有什麼不便之處罷了。
“好了,你等這個幹了,用信封包好,可千萬要記得把這個東西給收好了,不管是誰,你都不能讓他們打開。”雲初雪交代道。
“那要把這個信送到什麼地方?”段幹珍的臉緊繃著問道。
雲初雪回答道:“無音閣。”
“如若有人實在要看這個信,你給別人看看也無妨。”雲初雪仔細想了想,還是擔心這個傻小子,等會可能會因為自己的這句話,保護這封信而受傷。
段幹珍雖然不解,可也沒有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既然主子都這麼交代了,他便遵命便是。
雲婉柔悠悠的走到了雲婉晴的房中,看她正在桌前紮著小人,小人的裝扮一看便知是雲初雪的模樣。
“妹妹,你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這麼幼稚?”雲婉柔笑了笑,開口道。
雲婉晴丟下了手中的小人,氣憤的說道:“除了這個辦法,我已經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對付她了。”
雲婉晴感歎上天的不公,她們二人明明都是大房的女兒,在雲家受到的待遇卻遠遠不如雲初雪,偏偏雲初雪還那般幸運,最後沒嫁給這個沒用的太子,現在又是被東陵最優秀的男子捧在了手心。
雲婉柔坐到了雲婉晴的麵前,將那可笑的小人抓在了手裏,她拿著剪刀,將小人的頭給剪了下來,隨後走到火爐旁邊,一把燒了雲婉晴親手製作的小人。
她的目光灼灼,就好像真的看到了雲初雪在火爐裏燃燒一般,眼神裏出現了一絲的快意。
雲婉晴愣了愣,呆呆的看著姐姐說不出話來,隻覺得剛剛她的神態和動作萬般的讓人驚恐。
雲婉柔別過頭來,眼神中又恢複了平常溫柔可人的模樣,她笑了笑道:“傻妹妹,你在這裏做這些事情,隻會讓人覺得可笑罷了。”
雲婉柔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一個如此愚蠢的妹妹,她根本不配和自己並肩作戰,必要的時候隻能把她當槍使了。
“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現在沒權沒勢,難不成還可以和那個女的鬥不成?”雲婉晴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推到了地上。
雲婉柔看著地上那些支離破碎的物件,不禁感歎道:“你這般的魯莽,難怪總是中了那個雲初雪的奸計。”
雲婉晴忽然想起了了什麼似的問道:“姐姐,那日雲初雪在白聖宮出事,是不是就是你精心策劃的,我就知道我的姐姐不一般,一定會為我出氣的。”
雲婉晴本就因為自己不能再生育的事情悶悶不樂,加上那日加害小神龍不成,被爺爺責罰,這些東西累加在了一塊,心中煩悶不已,聽到雲初雪受傷之後,心中才稍稍寬慰了一些,賤人自有天收。
“你不要胡說,那個是姐姐疏忽,你就知道在這裏怨天尤人,不學學雲初雪,她就算現在受了傷,還有閑情逸致給自己的情人寫信呢!”雲婉柔故意將這句話的聲音揚大,以此來激怒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