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相信,剛剛街道之上,鍾鼓聲長鳴,還有那些人口中相傳之事,一定是一個誤會。
她好不容易才從低穀中走了出來,能夠重新抬起頭來麵對雲初雪,如今,就在幾日之間,又要讓她再次承受失去一切的痛苦。
淩琳慌裏慌張的從外麵回來,眼角的淚痕還未擦幹,就匆匆趕到了雲婉晴的麵前,看著自己的女兒呆呆愣愣的杵在了原地,淩琳不禁喚了一聲:“婉晴,你這是怎麼了?”
出乎意料的是,雲婉晴竟然有了反應,她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而後慢慢開口說道:“東陵睿完了,我也完了。”
淩琳一把將雲婉晴擁在了懷中呼喊道:“我苦命的孩子,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嫁了個沒用的東西,如今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她的嗓子極大,這裏的哭喊聲,早就從西院中傳了出去。
雲婉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而後一個勁的往外頭衝了出去。
淩琳想要伸手去拉,卻不知為何,在這個時刻,雲婉晴的力道奇大無比,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一般,徑直的就從院中跑了出去。
淩琳慌忙追上,如今東陵睿已經完全失勢,並且今時不同往日,東陵墨登上皇位,哪裏還能容得下東陵睿,隻怕是凶多吉少。
這個時候,雲婉晴隻能憑借著雲逸天在朝中的勢力,以此來換取生機,若是能讓東陵睿寫下一封休書,而後放婉晴一個自由之身,她還能繼續在雲府苟且活著。
可要讓雲逸天這麼做,前提是,雲婉晴不能再繼續惹怒雲逸天了。
看她剛剛的架勢,一定是衝著東院的雲初雪去了,淩琳尚存一份理智,明白在這一時刻,萬萬不能做出什麼傷害雲初雪之事,雲婉晴的將來,一切都仰仗著她了。
雲婉晴趕到東院,隻見雲初雪穿著一襲的白衣坐在了院中,正怡然自得的笑著,一雙眼眸眯成了一條縫,難以掩飾她今日的愉悅之情。
“雲初雪!都是你,你沒有回來的時候,一切都還是好好的,是你毀了我的一切!”雲婉晴在雲初雪的身後咆哮了一句,而後徑直的朝著雲初雪身上衝了過去。
雲初雪低下了眼,而後緊緊是一個動作,便讓雲婉晴撲了個空,雖然當時廢了雲婉晴,可她這兩年似乎也修煉了一些,所以也不算是一個完全的廢物。
隻不過,此時的雲初雪,已經是雲婉晴可望不可及的地步了,哪怕她花上自己的一生,也無法達到雲初雪如今的境界。
就連雲驚城,如今也不是雲初雪的對手了。
“東陵睿無用,被廢是必然,與我何幹?”
雲初雪回答的十分淡然,隻不過自己身上還有傷,不宜和雲婉晴動怒,否則體內那些還未調養好的玄力,十分容易亂串,而後傷及本體。
雲婉晴聽到此話之後,心中更加的惱火,咒罵道:“雲初雪,你不要忘了,當初是我代替你嫁給東陵睿的,如果不是我,如今就是你過著我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
雲婉晴的心中有千萬個悔恨,若不是因為雲初雪,自己也不會落得如此淒慘,或許現在,早就已經嫁一個偏偏公子,生兒育女了。
雲初雪非但設計讓她嫁給了東陵睿,還讓她斷了生育的能力,她這輩子,都無法生上一兒半女。
淩琳杵在了雲婉晴的身後,低下了頭,其實婉晴這話……說的確實是不妥,畢竟當初是她主動要搶這個太子妃的位置,剛剛成為太子妃那會,他們一家子也因這個時候高興了許久。
可雲婉晴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她自然是要幫襯著說話。隻不過現在雲初雪的手中,有著極大的權利,可以決定婉晴這條命是死是活,所以淩琳也不敢太過。
“初雪,你看伯母平日裏待你也不薄,今日這件事情,你向婉晴認個錯可好?她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你就……”
淩琳難得用如此柔軟的語氣說話,可她一大段長篇大論還未說完,雲初雪就已經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是雲婉晴主動去引勾東陵睿的,至於退婚之事,你們心裏一清二楚,我雲初雪做錯的事情一向敢作敢當,可是我沒做錯的事情,是絕對不會道歉的。”
雲初雪不明白,為何這母女兩人,能夠做到如此厚顏無恥的地步,竟然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
她本就不在意太子妃之位,可也從未想過要推給雲婉晴,是雲婉晴自己,為了嫁給東陵睿,不這手段,最後才落下了這麼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