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雲驚城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而後緩緩的彎下了自己的身子。
雲婉晴急的叫出聲來:“爹,你這是做什麼,如今你是一家之主,你竟然還對這個女人點頭哈腰的?”
雲婉晴認為,當上了家主之後,便能夠確定在家中的地位,可現在看來,雲驚城根本沒有好好利用家主這個位置。
“你給我閉嘴,今後若是再讓我看到你做什麼傷害手足之事,就休怪我無情,不認你這個女兒!”
雲驚城毫不客氣的警告著雲婉晴,這一次,雲初雪來同自己談判之時,他才恍然大悟,這些年來,自己究竟犯下了多少的錯事。
“伯父,你快點起來,這個我受不起,從今以後,我搬到西院,東院留給你們吧。”
雲初雪不想為難雲驚城,隻要他有管理好雲家的這個決心,那便是值得的。
東院本就是家主所住之處,當時因為雲逸天偏袒自己,所以就將雲驚城等人支走,由她入住東院。
現在雲驚城已經當上了家主,她自然是要讓出這個位置才是。
雲驚城卻搖頭道:“如今我已經不在意這些了,東院你還住著無妨。”
雲驚城早已想通,他如今的使命就是將雲家發揚光大,等到老爺飛升之時,不至於給他丟臉。
至於當年年少無知之時,常常為了這些瑣碎的小事而爭執,如今想來,確實是不值得的。
淩琳卻在這個時候捅了捅雲驚城的臂彎道:“你若是不住進東院,那你的身份從何體現,你依然做著從前那些事,住在老地方,根本沒有人會認你這個家主的。”
淩琳早就想把雲初雪踩在腳下,如今便是一個大好機會,等到雲初雪搬進西院的時候,就可以肆意的淩辱於她。
雲驚城大聲的吼道:“這個家從今以後不是你們母女兩個做主了,以後大小事情都聽我的。”
雲驚城對於淩琳的指揮格外的反感,因為思索了一日的時間,他早已想通,這些年來,因為聽信這些婦人之見,自己已經犯下了不少的錯事。
想當年自己也是一個正義凜然之人,也不知為何慢慢變成了如今的模樣,所以在這個時候,他格外的激動,不想要再讓淩琳占據任何主導的權利。
淩琳微微一怔,愣愣的呆在了桌上,手中的碗筷在這一瞬間掉落在了桌上,而後那青花瓷碗從桌上掉了下去,發出了清脆而刺耳的破碎聲。
雲初雪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緩緩開口道:“我已經在外頭吃過飯了,你們三人好好吃吧。”
她明白,就算是雲驚城容得下自己,可她坐在這個飯桌上,仍然是格格不入,所以她也不想繼續呆在這個地方自討沒趣。
淩琳慢慢的從雲驚城方才那句話中晃過神來,而後她的聲音變得極小,可麵容上的神情卻帶著一絲的憤怒,憤怒中又參雜了一抹的畏懼:“雲驚城,你當真如此?”
“千真萬確……”
雲驚城從口中緩緩的吐出了這幾個字之後,淩琳的臉色便在這一瞬間沉了下來,她不敢再開口多說一些什麼。
思索了片刻之後,淩琳方才將視線移到了雲婉晴的麵容之上,和她相視一眼之後,各懷心事的吃完了這頓飯。
雲初雪回到了東院,看著這熟悉的一草一木,這裏頭的一切都是她的心血,當年種下了這些花花草草之時,她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如今這裏的一切都已經成型了。
既然雲驚城不願意換別院,那她在東院住的也頗為舒心。
這一夜,雲初雪躺在了床榻之上,雙眼怔怔的看著自己雪白色的床簾,一心想著關於那件事情。
段幹寶在那幾句話中不僅僅提到了暗夜帝國,還提到了龍玄夜的名諱,他似乎對於龍玄夜心懷敬畏之心,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讓一切都顯得如此的詭異?
翌日,雲初雪從噩夢中驚醒,醒來之時便是一身的冷汗,她看了看外頭,天才蒙蒙亮,東方露出了魚肚白。
她更衣之後,輕喚段幹珍,他便端著一盆熱水從未外頭走了進來,一如往常一樣伺候著雲初雪。
雲初雪看著段幹珍兩眼紅腫,臉色暗沉,便已經知曉,他一定是一夜未眠。
“小珍,今日你不必服侍我,你回屋裏去好好歇著,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雲初雪不想將段幹珍帶到那般危險的地方,這件事情,隻需要她去查便可。
段幹珍愣神,而後點了點頭,從雲初雪的閨房之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