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這些水放到了瓶中,而後對著羅外說道:“這些水既然如此來之不易,那我還是好好的存著吧,等到需要的時候再喝。”
雲初雪的麵容之上迎上了一抹的笑意。
這一抹的笑意,宛如一陣春風一般,從羅外的麵頰之上拂過,他的臉上不由感到了一陣溫熱,而後低下了頭,堅定的說道:“沒事,我現在帶你去看看,我們這裏的水,究竟是怎麼來的。”
羅外的心跳在這一刻變得劇烈無比,現如今,對於自己來說,能夠為雲初雪做任何一點事情,他都能夠感到一陣滿足。
雲初雪點了點頭,薑藍墨遲早會發現自己今日從這個地方離開過,到了那個時候,若是詢問起來,起碼自己要有一個去處才行。
羅外見雲初雪點頭應允,不由走在了前頭,而後帶著雲初雪,往遠去走去。
約莫一個時辰後,羅外回過頭來,對著雲初雪問道:“你累不累,要不然我背著你?”
雲初雪對著突如其來的熱情有些難以適應,明明在之前,這個人對於自己,還是那般的凶神惡煞,雲初雪漸漸的明白了些什麼。
雖然知曉利用他人的感情是不妥,可如今似乎也隻有這個辦法,能夠讓自己的計劃順利的額執行。
雲初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而後搖了搖頭:“不必,還有多遠?”
雲初雪不論是去何處,都十分用心的記下了地圖,畢竟,在如此貧瘠的地界之上,標誌性的建築根本沒有多少,所以想要認路極為困難,最主要的還是要認清方向才可以。
奈何這個地方沒有日出日落,更沒有星座而言,所以她隻能憑借著自己的感覺,而後一一的記下這些東西。
“就在前麵。”
羅外抬起手,而後指著前方說道。
雲初雪順著他的手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有百來個人正在那個地方勞作,將那個地方密密麻麻的圍在了一塊。
雲初雪急忙趕著羅外上前,隻見在這個地方,所有的人都已經曬成了黑炭一般的肌膚,在他們的身上,找不到一塊白亮的地方。
奇怪的人,這些人,似乎毫不介意這樣的曬傷,他們還沒有做任何防曬的措施,將自己完全的暴露於烈日之下。
羅外對著雲初雪解釋道:“這個的地方署頭最多,所以大家選擇了在這個地方造水,你看。”
羅外用手指著幾個男男女女,她們正圍在了一塊,將所有的署頭都放在了一塊石磨之上,而後由人力前來拉引。
在拉引之後,這些署頭便化作了如豆渣一般的東西,她們再將這些東西放在了烈日之下暴曬,可在暴曬的時候,會在上麵放上一層薄薄的東西,擋住揮發的水分。
雲初雪看著這樣的工程,不由的一驚,剛剛自己喝的那些水,竟然就是從這個上麵,一點一滴的蒸發而來,看著這薄薄的板傷,所滴下來的水,不過是點滴罷了。
所以,羅外給自己所帶來的那麼多的水,或許是這上百個人一天下來,所能夠得到的量,這也是羅外所說的,為什麼自己不能夠喝到水的原因。
雲初雪看著這複雜的工程,不由覺得這些人,也已經有了現代人的理念和才智,竟然能夠懂得應用蒸發的原理,去去除這署頭裏麵的水分。
“原來如此,難怪來這裏這麼久,都沒有看到什麼人有喝過水。”
雲初雪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應該感激這個給自己送水的羅外,還是對他繼續存著芥蒂。
雲初雪看了一會之後,便對羅外問道:“你說這些人究竟是為了什麼?”
“你說的是這些人,還是我們這一群人?”
羅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雖然不在這裏造水,可是都是為了邪惡在做事的,所以大家都是一樣的。
剛剛雲初雪這麼問,總覺得也應該包括自己才對。
羅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的笑容,而後緩緩的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怎麼,總覺得大家這麼做是對的,我也就跟著做了,我們都對兩個大陸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充滿了敵意,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才會如此的崇敬邪惡。”
羅外不懂,那些人憑什麼將他們放逐到這種地方,直到死亡,都無法回到那個世界,和自己的親人相見。
雲初雪突然有些明白,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羅外和雲初雪從這個地方離開,回到石洞的時候,烈日底下仍然散發出燒焦的味道,雲初雪根本無法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道自己來到這裏已經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