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楊將嚴軻帶到了無音閣門前,本在好奇這人為何沒有把自己帶進宮中,可停下腳步抬眼之時,看到這無音閣,他心中便已了然,當日雲初雪和他路徑此地的時候,雲初雪的神態便有異樣之處,如今看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嚴軻跟隨在了風楊身後,踏進無音閣,便被帶入了別院之內,雲初雪早已在別院中候著,因為手腳冰涼的緣故,所以在她的腳上,披上了一層毯子。
嚴軻也不問雲初雪為何在此處,反而問道:“你叫我來所為何事?”
嚴軻有些不解,她和雲初雪已經交友,可二人之間,卻不曾有其他的糾葛,所以雲初雪如此迫切的將自己叫到此處之時,他的心間便凝著一股希望。
“這些信件是當年幽連陷害你的證據,你帶著這些證據,去尋清瑤長老,還自己一個清白。”
雲初雪將石桌之上的信件推了出去,麵容之上帶著溫情,她能夠幫助嚴軻的,也不過是如此罷了。
嚴軻心間一顫,愣愣的看著這些信件,似乎還未回過神來,良久之後,他才將自己的手抬起,伸向了石桌之上的信件,他拆了一件,裏頭大概是描述幽連究竟要如何盜取信件的過程。
因為這天書掌管之人乃清瑤長老,所以清瑤長老之子,便成了有最大嫌疑之人,當時在蒼雲大陸,偷盜天書乃死罪,必須要有人替他們受罰才是,所以才想起了嫁禍於人。
嚴軻一個踉蹌,跌坐在了石凳之上,他心心念念了數百年的結果,如今就握在自己手中,這種感情竟然如此的不真實。
他抬起眼眸凝神望著雲初雪,如今多少話語都無法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所有的情緒都從眼中流露了出來。
雲初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你不必謝我,是我夫君為你找來這些東西的,你快些去找尋你的父親,若是兩人之間心中再無嫌隙,我看你們應當要相認才是。”
對於雲初雪來說,血緣關係是彌足珍貴的,她希望嚴軻將來可以諒解清瑤長老對他所做的一切。
嚴軻柔軟的情緒在接觸到這一句話的時候,有了明顯的變化,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冷哼一聲道:“我證明自己的清白之後,便不會和這樣的人相認,從今以後,我也不願意踏足蒼雲大陸半步!”
嚴軻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清瑤長老一個戊定,就將他打入貧瘠世界,有幾百年之久,若不是因為雲初雪的緣故,或許他這輩子也無法從貧瘠世界離開。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清瑤長老親手逼死了自己的母親。
“你先去找你的父親說清楚,關於你們二人能否相認的事情,也不必勉強。”
雲初雪雖然希望他們可以安好,可是嚴軻心中有傷,若是無法釋懷,自己也不會強求於他。
“不必再去了,清瑤長老已經亡故了。”
龍玄夜從院外走了進來,言語之中帶著一絲的惋惜,萬萬沒有想到,清瑤長老在臨死之前,竟然無法見自己的兒子一麵。
雲初雪的麵色大變,她的手緊緊的握住了這隻輪椅,而後開口問道:“怎麼可能,清瑤長老玄力高深……”
雲初雪的腦間回想起了無數的可能性,仍然覺得清瑤長老不應該就這樣離開才是。
“是天煞孤星吸食了清瑤長老的血,如今已經變成一具幹屍,被薑扶搖給帶了回去。”
龍玄夜也是剛剛收到的消息,經過確認,確實是屬實的。
嚴軻手中的信件從他的指尖緩緩的滑落,眼中帶著一抹淡漠,似乎又將所有的悲傷隱藏在了眼底,他突然愣了愣,而後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我還未證明我的清白,那個老頭如何就這樣走了呢?”
雲初雪看著嚴軻的反應,越是如此,便越讓人覺得痛心,能夠支撐著他在貧瘠世界度過幾百年的力量,便是找尋真相,證實自己的清白,可如今,這些信件,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張白紙罷了。
風楊有些氣憤,對著嚴軻道:“他是你的生父,如今已經亡故,你竟然隻想著自己的清白?”
風楊難以理解,有什麼樣的仇恨,會比血緣關係還要沉重?
嚴軻沒有理會風楊,直接抬起了一雙發紅的眼眸,對著龍玄夜開口問道:“他如今身在何處?”
“白聖宮,你若真的要去,我讓風楊隨你一道前去。”
龍玄夜見嚴軻如此,擔心他做出什麼傻事,便讓風楊跟隨,起碼能夠確保他的安全。
風楊召喚了暗夜帝國的飛獸,同嚴軻二人,一道往白聖宮飛去,如今的白聖宮,已經是人山人海,有幾個弟子在一旁談論道:“聖者學院的兩位長老都已經來了,清瑤長老之死,隻怕是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