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殿之外,剛剛支走了各位丫環的妙月已然決定不往這裏頭走,她將自己熬了一日的參湯,又端了回去,而後邁著款款的步子,往慈寧宮走去。
今日她聽到的事情非同小可,原來這白聖宮的聖女薑扶搖,才是這萬惡之首天煞孤星,她的心間不由有了一抹的失落,本以為是那些愛慕雲初雪之人,為了讓雲初雪擺脫身上的嫌疑,所以才將她天煞孤星的身份給藏了下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既然如此,當時的造謠也是毫無意義的,不論如何證實,也拿不出一個證據,證明這雲初雪乃災星。
“替我通傳一聲,就說安寧宮的妙月娘娘來給太後娘娘請安。”
妙月的眼中帶著一道精明,這個時間,斷然是沒有人前來請安的,所以太後娘娘一定會察覺異樣之處,勢必會讓自己進這個大殿。
果不其然,不過是一會的功夫,宮女已經走了出來,對著妙月欠了欠身子道:“娘娘,太後有請。”
說罷,便領著妙月從這個地方走了進去,掀開金珠簾帳之後,便看到太後娘娘正盤腿坐在了一塊蒲團之上,口中念念有詞,等到妙月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後,方才停下手來,而後對著身後之人冷冷的說道:“何事?”
她已經有所交代,若是沒有什麼事情,讓妙月不要前往自己宮中,畢竟她和妙月的父親,如今正在商量著,應該要如何讓雲初雪這個妖女消失在這個世上,徹底斷了東陵墨的念想,也唯有如此,東陵墨才能夠對宮中的妃嬪有耐心和興趣。
妙月湊近太後娘娘,而後壓低了聲音,對著太後娘娘說道:“太後,臣妾在皇上的殿外,聽說了一些事情,不知要不要和太後說一說。”
妙月明白,太後娘娘勢必會問她,所以誠心賣了一個關子。
太後皺起了眉頭,而後從蒲團之上站了起來,凝著一雙淩厲的眼眸對這妙月,而後開口問道:“何事?”
“我方才聽夜無風建議皇上,讓皇上打壓打壓太後娘娘的氣焰,明日要治罪於我爹……我也不知這是能否和太後說及,或許皇上知道了以後,會怪臣妾多嘴。”
妙月的眼中盈上了一抹的委屈,讓人以為,方才這話,是她在訴苦一般。
太後娘娘眼角的褶皺如同旋渦一般,她的眼眸深邃無比,聽著妙月看了許久,而後才緩緩的說道:“你不必如此哭哭啼啼,既然有我在為你的父親做主,我自然不會讓皇上動他的,至於夜家的公子,未免管的也太寬了一些。”
太後娘娘本就擔心五大家族的人奪了皇上的風頭,他們才是人心所向,今後有可能要謀反,今日夜無風又針對自己說出此言,她更是覺得氣憤不已,不由將手拍在了桌上:“哀家稍後便去皇上的宮中問個明白,他這逆子,究竟是要一個惡臣,還是要生他養他的母後。”
妙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可一瞬間的功夫,她就將這一抹的笑意給壓了下去,隨之呈現出了一副擔心萬分的模樣。
太後冷冷的瞥了一眼妙月,而後淡淡的說道:“你往皇上那裏跑的勤快是一件好事,可以後不要長這麼長的耳朵,男人們在殿上相商政事的時候,又豈是你一個婦孺能夠旁聽的!”
太後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的責怪之意,哪怕這一次,妙月給自己帶來一個有用的信息,她仍是覺得,妙月如此的行徑,實在是和後宮的娘娘身份不太相符。
妙月心中一顫,本以為太後娘娘會因為得到自己的消息而對她誇讚有加,誰能夠想到太後娘娘竟然還反過來指責了她。
“太後娘娘教訓的是,妙月定當將一切謹記在心上。”
妙月的眼中帶著一抹的憤恨,很快就將憤恨壓在了自己的眼底。
“你若是沒有什麼事情,就回去吧,這陣子不要老是往慈寧宮走動了,否則皇上若是瞧見了,勢必又要說哀家的不是。”
太後娘娘的語氣平淡了許多,不如往常一般,對妙月的乖巧很是喜歡。
看著妙月走出去的背影,太後娘娘不由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是看錯人了,皇上不喜歡妙月,也有他的原因。
太後收拾了身上的佛衣,而後往禦書房奔去,夜無風已經從禦書房離開,她也是問過了自己的眼線之後,才往這裏頭走去。
公公見太後娘娘前來,正要揚聲通報的時候,太後娘娘卻將他給止住了,而後開口道:“不必通報了。”
太後娘娘靜悄悄的走了進去,看到皇城麵眸之上,盡是肅穆,他一邊批閱奏折,一邊在飲著一杯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