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缺失的感官已經找回來了,一張臉也恢複了本來麵目。沒有誰知道,為了找回自己的臉,他這段時間經曆了什麼樣的人間地獄,為了能加快恢複,好回去尋找白霧,他又承受了什麼樣的痛苦。
不過,那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他不會拿出來與人說。
此時,他仰起頭,對著天空的某處扯出一抹嘲諷的、冰冷的笑,然後不說一句話,繼續悶頭往上攀爬。
對一個機械的,隻會按照既定模式來做事的程序,他沒有必要浪費口水。
“步雪七,隻要你選擇放棄,我可以讓你離開這裏,並且恢複你玩家的身份。”那個機械的聲音,又在一遍遍重複著設定好的話,小號隻當做沒聽到。
下一瞬,頭頂上空落下了密密麻麻的,帶著火焰的石頭,有不少石頭砸在小號破損嚴重的法衣上,劈啪幾聲,這件價值能讓大部分玩家仰望的法衣便壽終正寢,完成了它最後的使命,變得灰暗起來,和一件普通破爛的布沒什麼區別。
小號在法衣失靈的那一瞬,便立即換上了另一件流光溢彩的防護法衣,用這件法衣來抵抗大部分打在身上的攻擊。
他抽空查探了一下儲物袋內剩餘的防護法器,苦笑一聲,這些防護法器還是他從落花生那裏拿來的,其中以法衣居多,每一件法衣都能抵擋大部分攻擊,缺點就是雙手這裏沒有防護,因此他隻能直接用手去接觸滾燙的岩石。
如果這裏不是遊戲世界,想必他的手早就熟透,無法動彈。
可即使是遊戲世界,受傷了能嗑藥快速變好,體力不夠了能及時補充,每時每刻都在經受煉獄折磨的他,精神狀態不可避免的,愈來愈差。相應的,他麵對危險時的敏銳度和感知度大幅下降。
這對時刻處於危機中的他來說,是十分危險的。
小號心頭一凜,憋足了一口氣,調動體力,迎著不斷下降的火石,快速往上攀登,其間左閃右避,雖花費了一番時間,但到底是在逼近火山口的出口處。
就在他一隻手明明攀上了火山的出口時,他整個人,以及周圍的空間都扭曲了一下,變得模糊。
然後下一瞬,小號出現在火山下的紅褐色的岩漿裏。
這是那人設定的遊戲法則。
不管小號怎麼掙紮,怎麼努力想要離開這個困境,可每逢他即將脫離的時候,他整個人就會回到原點,也就是火山中的岩漿那裏。
小號早有經驗,身子瞬間騰起,在半空中換了一套灰撲撲風防護法衣,兩手抓住凸出來的岩石,繼續進行重複的攀爬。
“步雪七,你別再掙紮了,你不可能走出去的!”機械的聲音響徹整個火山口,不帶一絲感情。
小號嗬了一聲,滿眼嘲諷。
那人在前麵設了那麼多關卡,布置了那麼多恐怖的局,他都已經淌過來了,眼下是最後一步了,他難道還會過不去嗎?
但凡規則,必有漏洞。
眼下,他隻不過隻還沒有找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