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夏楓一聽到這話絕對會氣得跳起來反駁的。但這次,不知是不是因為太累人也懶懶散散了,夏楓隻是似是而非地哼了一聲,轉而不由自主望向那暖暖的昏黃燈光下秋彥精致的側臉。車正疾駛,耳邊的玻璃窗,靜靜地阻隔著來自外麵呼嘯的寒風和黑鴉鴉的山間野林。
有一刻,她驀然想起:這個時候,秋彥應該和自己一樣很累很想坐吧……
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這位美麗的男士,需要我讓一個座給你嗎?”
夏楓驚訝地望向說話者:“牛擎天?”
牛擎天早在他們上車之前就坐在那裏了,不滿地一抄手:“運氣不好,本來想早點趕回去,突然還是發現有樣東西忘了買,耽擱到現在。”他隨即向站著的秋彥擠擠眼:“好樣的,有進步了!”
夏楓和秋彥立刻同時背過他去,表示不懂他在說什麼。
車就在通往市中心的郊區山路上行駛,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人也休息得差不多的時候,車在一片菜地旁停下來了——大胡子的男司機要下車有點事。
牛擎天也望向秋彥:“正好,我也想下去有事。你呢?”
秋彥還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牛擎天熱情地拉他下車:“走吧,荒郊野外沒人發現的!”
夏楓馬上來了好奇心:“你們下去有什麼事?”偏偏秋娜也在一旁瞎摻和:“我可不可以一起下去啊?”
牛擎天立刻大叫:“在車上坐好、看好東西!”
“什麼嘛,到底要幹什麼、鬼鬼祟祟的?!”夏楓望著他們下去的背影抱怨,上次躲在房間裏看電影的事情,她現在還耿耿於懷呢!
終於決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夏楓一手拖起東西、一手拉起秋娜:“走,我們下去看看!”
“哇耶,好啊!”
可一下車,這滿目的菜田和裸露枯敗的野草堆,儼然一冬夜下的鄉間小景,哪裏還見半個人影?夏楓強鼓起勇氣,拉起秋娜向前一探究竟,在草叢間摸索開一條路後,正看見秋彥獨自無所事事地站在那裏。
“你們在這裏?咦,牛擎天呢?”夏楓一看見他,情不自禁就要跑過來。秋彥突然上前把她摁住:“噓——你不能過去!”
“什麼事不能過去啊?”秋娜還不明白。
“就是不能過去!”
秋彥尷尬得要命,如果秋娜年紀小不懂就罷了,偏偏這個歐陽夏楓也不懂也跟著瞎探究。他拚命阻攔著夏楓,眼看著就要又一次惹歐陽大小姐不高興了,就在這時,秋彥身後一堵土牆背後傳來牛擎天的聲音:
“她們怎麼下來了?”
秋彥一麵注意停在路邊的車,一麵轉向牆那邊急道:“你也快點出來!”
“不行……”牛擎天的聲音堪稱“淒慘”了,“我一緊張就不能……”
“快出來!車要開走了!”可憐秋彥前麵要阻擋兩個女人,後麵要催牛擎天,都成風箱裏的老鼠了。
因為夏楓和秋娜硬要跑來攪局,當牛擎天終於完事出來時,已經耽擱了好一陣子了。幸虧車還停在路邊,夜色下,四人連忙帶著東西奔過去……
夏楓原本好不容易打算給秋彥準備一點溫柔動聽的話,可經過秋彥剛才神秘緊張兮兮的一番阻攔,她又氣得什麼也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