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蹲在那裏,一直看著最後第一次光亮從樹線下去,四周的黑暗如鬼魅一樣聚攏,什麼都沒有等到,連周公都他娘的快等來了了。
神棍實在忍不住,想問他話,卻被他擺手製止住,然後指了指耳朵,讓我們注意聲響。
我們凝神靜氣,聽著周圍的動靜,我本身的定力就不太好,倒不是說那方麵的定力,而是說我這個人的本身。小時候我還有點多動症,你讓我一動不動在這裏埋伏幾小時,人來不來我不知道,我受不了是真的。
特別是腳,感覺已經毫無知覺卻又麻的不行,稍微一動彈整個人就想往地上倒。我覺得這樣下去肯定不行,等會就算有人來,我站都站不起來。
我拉了拉鄭襄的袖子,指了指我的腳,意思是我能不能走兩步,哪怕貓著腰走兩步。
他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我的背。我以為我背上有東西,下意識回頭,這才反應過來鄭襄的意思,他指我的背,意思是我有翅膀,我用不著腳。
媽的,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腳這樣麻木著真的挺難受。在看神棍和鄭襄,全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真是媽的人比人氣死人。
就這麼咬牙一直等著,一直到天蒙黑隻剩下一點天光的時候,我都已經進入到恍惚狀態,忽然,身邊的人動了。
我立即清醒,繃緊了身子,甩了甩頭,跟著他們偷偷從石頭後麵探出頭去。
在非常暗淡的光線中,就看到一個穿著厚重衣服的人,身材不高不矮,看不出男女,穿的衣服很笨重,天太黑,我看不清楚那是什麼材質。
“真的有人!”我喉嚨一緊,心說還真的被我猜對了。還沒來得及細琢磨這來龍去脈,鄭襄的手已經推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拉了回來。
可能因為從小生活環境問題,我對人就不會多麼的懼怕,要是真的出現什麼怪物,那才真的會把我嚇死。
我看向他,他對我和神棍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隻要他一動,我們兩個立即從營地的兩麵包抄過去,一定要堵住那人。
鄭襄的計劃能最大的確保這人不會逃掉,我們點頭,耐心地等著,這埋伏的感覺相當刺激,我的心狂跳,一直等到我們聽到了他放食物的聲音。
神棍想出去,但是鄭襄沒動,他不動我們就也沒動,等了大概三分鍾,鄭襄閉了閉眼睛,突然一個翻身就從石頭後麵躥了出去,幾乎就是同時,我們聽到一聲驚訝的叫聲,接著就是轉身狂奔的聲音。
我和神棍立即撒開腿,從左右兩邊衝出去,形包抄之勢圍了上去,但他娘的我一下忘記了我腳麻的事情,一下就摔了個狗吃屎,而那邊神棍已經到了他的指定走位。
那人看了鄭襄跟神棍兩眼,轉頭就往我這個方向跑,我一下就被他這個行為激怒了,因為人的本能意識,在危險時候都會選擇往弱的那麵突襲,顯然在這個人眼裏,我是最弱的這方。
我也顧不得還沒爬起來,背後翅膀突然出現帶著我飛到那個人麵前,將那個人嚇了一跳,離得近了我才看清楚他的樣子,這是個男人,眼裏滿是驚恐。
我這邊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逃生通道,那人驚慌失措,不知所措地在我們三個中間轉圈,滿臉驚恐,想找縫隙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