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夏季一覺醒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隻覺得頭痛欲裂,她都不記得昨晚最後到底喝了多少酒。
她看了半天陌生的床幔裝飾,終於記起來自己在子堅哥哥的房內,隻是,子堅哥哥呢……
夏季起身下了床,卻見子堅哥哥半躺在在窗前的那張矮榻上,而他麵前還有一個人趴在棋台上,兩個人竟都睡熟了。
看到這兩人隨意而不雅的睡姿,她嘴角彎起,卻沒有叫醒他們,隻悄聲讓丫鬟進來幫她洗漱完畢。
她準備離開這間屋子時,想了想,還是又拿來兩件披風先蓋在了子堅哥哥身上,正準備幫屈巫蓋好時,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她。
“季兒……”眼前的屈巫似乎剛醒,神色迷茫極了,眼神裏卻不自覺的溢滿了笑意,輕喚著夏季的名字。
夏季看著仍有些睡眼惺忪的他,微微一笑,轉身間又聽到他顯得急迫的聲音問道:“季兒,你要去哪裏……”
她隻得又轉身說道:“天色尚早,我要回屋了,屈夫子也可以回屋好好休息。”
屈巫立刻站起了身,他輕聲說道:“我們一起走吧。”
兩人走在回廊上,屈巫突然伸手拉住了夏季,他神情肅然,極其認真的看著夏季,一字一句的說道:
“季兒,你回了鄭國之後,我就向鄭穆公提親,我想要娶你為妻。”
夏季愣住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疑惑不安的皺起了眉頭。
“屈夫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是夏季……”
“不,我想了很久了,從那年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想這樣做,隻是夏禦叔比我快了一步,不然我們……”
“夏季還是夏禦叔的妻子,屈巫大夫,你是不是酒喝多了還沒有清醒,怎麼一大早就糊塗起來了……”
兩人被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嚇了一跳,抬眼望去,卻見泄治雙手抱胸站在屋外牆壁的陰影裏,看著他們冷聲道。
夏季頓時與屈巫拉開了距離,她垂下了眼睛,快步從屈巫身旁走過,卻被泄治叫住了:
“夏季,你昨天一晚上都沒回屋,去哪裏了?”
泄治一清早就想去找夏季,帶她在四周走走說說話,畢竟他們好不容易脫離了夏府。
他滿心歡喜的想終於能和夏季單獨呆在一起了,卻在敲開了屋內的門後,被告知夏季晚上並沒有睡在屋內,這讓他又是疑惑又是緊張,終於問到了夏季在公子堅房內後立馬急匆匆的趕過來。
“我,我酒喝的太多了,睡在了哥哥的房裏……”夏季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仍是低著頭說道。
泄治的眼神變暗,直直的看著夏季說道:“他是你哥哥,也是個男人,即使是兄妹又怎能如此不避嫌?”
夏季聽到這話頓時惱怒起來,氣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不想再和你說話了。”
看著徑直走遠的夏季,屈巫和泄治對視了一眼,兩人眼內俱是擔憂。
相比於生長環境較為單純的屈巫,泄治可是自小就生長在王宮裏,這種兄妹或者姐弟之間暗生情愫甚至亂倫生下孩子的事情見的太多了,讓他這幾日對夏季和她哥哥憂心不已。
更何況,他的親侄女就對他一往情深,在王族裏,這種血緣親屬間有超乎倫理的情感竟是司空見慣的,但他不希望夏季受到傷害,被她哥哥以親人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