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隨著蓮姨的引帶來到了一間清雅屋外,“兩位公子,這裏就是我們憐兒姑娘的房間了。公子不瞞你說,我們憐兒是個可憐姑娘被家人拋棄到這荒城,幸得遇到我,我看她腿腳不便,又有一副好嗓子我就收留她在這樂坊當個唱客,也沒想到她給紅了,在這荒城裏還有人每天來聽她唱曲兒,啊對了,公子,我看你們二位也是氣宇不凡一表人材,斷不會胡來,我們這憐兒姑娘不以身侍人,隻求知音。”蓮姨的話其實說的很委婉了。
沈於兒笑著說:“你大可放心,我是斷然不會做強迫姑娘之事。至於這位兄台,我看就不一定了。“沈於兒抬起下巴指了指宋衍。蓮姨疑惑的看著宋衍,心想,這位公子沒有一絲輕浮之色呀,難道是我看錯了?
隻聽宋衍輕輕開口說道;“你不必擔憂,我旁邊這位兄台已經逼迫我要迎娶他好龍陽之好的兄弟了。再說他也不行。”
沈於兒:“……”
蓮姨掃了掃沈於兒;“……”看來,人真的不可貌相啊。
蓮姨尷尬的走到前麵打開門:“那就好那就好,二位公子請把。”正當沈於兒要跨進門檻的時候,宋衍一把拉住她,在她耳邊說;“說到樣貌,我看你比較適合以身侍人。你比較好看。更適合我的胃口。”轟的一聲,腦海中一炸,沈於兒耳朵根子都紅了,站在那裏愣住。宋衍好像陰謀得逞一般笑著走了進去,沈於兒趕緊跟隨其後,一個小孩子竟然敢調戲一個她一個千年妖怪。還真是。
房間裏清雅幹淨不染塵埃,也沒有過多的擺式,除了一枚胡琴和古箏,帷帳內有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倩影。用一種熟練的方式泡茶。若不是她一直坐著,唉,可惜這麼一位美嬌娘了。
“兩位公子,妾身行禮了。”憐兒坐在椅子上施了施禮。巧笑嫣兮,美目盼兮。憐兒楚楚動人的看著宋衍和沈於兒。好一佳人含情,媚眼如絲。身著鵝黃薄紗衣裙,卻不風情。連沈於兒也覺得賞心悅目,看了看旁邊的宋衍也滿是欣賞之意。
沈於兒和宋衍入座後,蓮姨就對憐兒說:“憐兒好生伺候兩位公子。”憐兒乖乖巧巧的答應著。蓮姨便下去忙活了。
“兩位公子想聽什麼曲兒,奴家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技藝,隻有一些難登大雅之堂的山村野曲。“憐兒似乎有些抱歉的說著,手上為沈於兒和宋衍泡茶。
“無妨,在我聽來,姑娘琴藝高超,曲美音妙,能聽到實屬我幸。”這宋衍儼然一副有錢懂禮數的公子哥。
憐兒似乎很受用這樣的誇獎,笑著說:“那奴家就為官人唱一曲吧。”
玉手上下翩躚將淒涼婉約的古箏彈出了戰場上廝殺時的軍號和戰馬奔騰,兵戎相見的聲音。
“戰馬將士,故國私情,一斛酒飲家國亡,萬萬親故染血殤,號令響,兄弟今日擁他日隔陰陽,為了故土與溫柔鄉,為了年邁的爹娘,顱斷灑疆場……”
一曲中有廝殺有柔情,有牽掛有決絕,這就是戰場,沈於兒幾乎被帶入了那個兵戎相見,熱血殺敵隻為保家衛國的疆場。宋衍隻是淡淡的看著憐兒,不知在想什麼。
一曲罷,沈於兒看著宋衍,作為將軍,估摸著他應該很有感觸。宋衍放下茶盞,輕輕開口:“姑娘,好曲,好眼力。”看來憐兒已經看出他的身份,絕不是什麼有錢人家公子哥簡單,憐兒淡淡笑道;“奴家眼拙,隻是這位公子氣宇不凡,神情堅毅,加上手中有著厚厚的老繭,應是常年習武之人。這年生不太平,但凡是會一點的武功的熱血少年郎,大都投身江湖或朝廷。而公子身上有一身正氣,少有江湖痞氣。所以奴家猜測公子必然是一位將士。“沈於兒聽的目瞪口呆,這美嬌娘眼力過人,想法縝密啊。這不到一會的功夫便猜出來了,宋衍也默不作聲,想必是同意了她的說法。
“至於這位公子,我猜不出來。”憐兒指的是沈於兒,那是,我一千年老狐妖,能是你說猜就能猜的。
三人正在相談甚歡,外麵傳出來了躁動。
“哎喲,夫人,你要找的人不在這裏。”蓮姨慌張的聲音響起。像是在阻攔著什麼人一般。
“你給我滾開,小心我卸下你頭顱。你把那妖怪給我交出來。”一個聲音潑辣的婦人在外麵叫嚷。幾乎是同時,憐兒的房門被踢開,門在牆上砸出巨響。砰的一聲,炸的人頭皮發麻。
沈於兒看過去,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手持一柄巨斧,帶著幾個小廝殺了進來,怒目而對著屋中三人,掃視一番,鎖定了憐兒。大聲吼道;“好啊,你這個狐狸精,還在這勾搭他人,你把我相公藏在哪裏了?”說完就要朝憐兒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