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夏安顧俞(1 / 1)

憐兒本名叫夏安,是一個從小無父無母的孤兒。她吃著小城鎮裏的百家飯長大。她在離鄴都有些遠的江城開了一個茶肆,偶爾會給來茶肆的客人唱幾首小曲兒。日子雖然平凡但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直到有一天。她出完攤以後正在收拾時,在自己堆放柴的地方,發現了一個男人身體。一個男人躲藏在柴堆後,身負重傷。夏安哪裏見過這些市麵,嚇得說不出話來。但是她並沒有選擇報官,她擔心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她鼓起勇氣仔細一看,原來這個人還有氣息。她將他抬進屋子裏好生照料。端水浸巾洗幹淨了他身上和臉上的血汙。男人俊秀的麵孔顯露出來,憐兒不由得紅了臉。男人的氣息微弱,唱著未幹的黏血沾染的衣服令他在昏迷中也很難受,憐兒頓了頓,吸了一口氣。拽緊的手放開又捏緊,緊緊的盯著男人的臉,半刻後。像是下定決心一樣,她哆哆嗦嗦的點亮燭火,輕輕的為男人脫衣裳。男人似乎因為傷口的牽扯,細細密密的汗珠從額頭滴落下來,嘴裏也嗯哼幾聲。夏安有些失措,輕聲說:“公子,不好意思,我不大會做這個。”隨即一想,如若不是他,她恐怕也沒機會。隨著皮膚露出來,大片大片的血紅令憐兒感到觸目驚心,一條一條的刀口,新的舊的,流血的,結痂的,深的淺的遍布全身。夏安嚇得捂住嘴,她差點驚聲尖叫。眼淚卻嘩嘩得留下來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是什麼人?到底發生了什麼?夏安沒有見過什麼世麵,她從未見過一個人遍布傷口的模樣。他抽泣著給他換好衣服和洗幹淨傷口。可是沒有藥,大晚上的也不知道上哪裏尋。夏安隻好一晚上坐在男人身邊看著他,燭光搖曳下,男人的蒼白麵容和緊簇的眉頭。高挺的鼻梁和長長的睫毛,劍眉和忽上忽下的喉結,讓夏安有些臉紅,她忍不住伸手去撫摸他的眉骨和鼻梁,從上到下,呢喃的說:“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終於捱到了清晨,雞鳴幾聲以後,嚇醒了睡在床邊的夏安,她摸了摸男人的額頭,好燙,怎麼還發燒了?身上有那麼多的傷口,卻還發燒了,這應該如何是好?夏安有些慌張,想了想村裏老人所說的,懸崖上的青藤花的根最能治療外傷和發燒。懸崖,夏安閉上眼睛都能想到那一眼不能看到的懸崖黑洞。有人失足掉落下去,再也沒能上來過。她頓了一下,看了看床上命懸一線的男人,背著背簍拿著鐮刀朝著懸崖走去。

清晨的懸崖恐怖的像意誌怪物巨大的嘴,黑乎乎的,向著夏安叫囂著嘶吼著。她站在懸崖邊上,往下看著,立即感覺頭暈目弦,懸崖下深深的黑洞似乎做好了準備要將她吞了進去。一群黑色的大鳥在空中盤旋,發出嘎嘎的聲音,她看了看是禿鷲,一種吃腐肉的鳥。

夏安嚇得直打哆嗦,但目光還是四處搜索著青藤花。她尋了幾遍,終於在懸崖口往下一些的地方發現幾株寥落的青藤花。

她心情一下子就振奮起來了。拿出準備好的繩索綁著懸崖上的一棵小樹,扯了扯應該可以支撐一會,左右腳慢慢往下挪。再往左一些,在往右兩寸,終於摸到了青藤花。她摸出鐮刀,輕輕從裏麵挖,避免碰到根部,,幾株青藤花都拔了出來,放進背簍裏,剛要施力往上爬。綁著夏安身子的小樹啪嗒一聲。夏安感覺腰上的力量突然抽離而去,身子抑製不住的往下墜落。

“啊。”驚叫傳出懸崖上空,驚起禿鷲四處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