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一群群從邊疆小城裏跑出來的饑民難民拖家帶口的想往北城裏討口飯吃。一排排將士拿著一幅男子畫像對一個個進來的男子排查。
“走,下一個,下一個。”一個士兵站在前麵上下打量進來的人。一個有些胖胖的男子被他看了好久,才得以放行。
沒有人注意到,隊伍裏有一個人盡量埋著頭躲著搜尋人的目光。此人駝著背,頭發雜亂,臉色漆黑,衣衫襤褸與一般的乞丐無異。
“抬起頭來,說的就是你,抬起頭來。”士兵指了指這個人,看他不為所動,推搡了他一把。這個人才緩緩的抬起頭來。
“謔。”士兵倒吸了一口氣。臉上好大一個口子。這傷疤從額頭到下巴斜著從鼻子上蜿蜒下去,像一隻巨型的蜈蚣一般。士兵吐了吐口水,問他:”說,你這疤怎麼傷的?“男子低著頭不說話。一個老者從後麵走上前來對著士兵說:“官爺啊,這是咱們村的傻子,叫傻五子,他前些時間家裏遇到劫匪,他啥也不懂衝上前去和人家打起來了,可這傻子,哪是別人的對手,這不,讓別人把臉給砍壞了,要不是我們村其他人瞧見了,恐怕那劫匪得把他打死。”
這士兵上下看了看這個傻子,戲謔著說:“喲,你膽子還挺肥,那你給爺說說,你為什麼要和人家幹起來,你不害怕嗎?”
傻五子想了想,支支吾吾的說:“他偷,偷偷雞和鴨,五子沒有,媳婦,媳婦了,生娃娃。”
這句話可把那位士兵逗著了。沒想到一傻子也想著娶媳婦,這可是天大的笑話。
“快一點,後麵還排著老長的隊伍呢。”其他人開始催,這大中午的大家都餓壞了。
“行行行。“士兵揮了揮手,對著傻子一行人放行。
傻五子沒有走幾步,一個將領模樣的人走過來巡查,他走到城門口,看著一群衣衫襤褸的乞丐裏麵有一個人有些令人注目,於是他走過去問剛才巡查的士兵:”那群是什麼人?“
“報告王副將,那群是邊疆小城裏逃出來的難民。”這幾年戰爭頻發又總是出現天災,很多小城鎮的人都在當地活不下去,隻好離開家鄉乞討。
那位將領還是有些不放心。快步走到那群人麵前:“你把頭抬起來。”
傻五子抬起頭來,將領也被這傷疤嚇一跳,不過他還是仔仔細細的分辨著,這眉眼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皺著眉毛想了想。突然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臉上露出驚恐和驚訝的表情。“六……”嘴裏輕輕呢喃著,隻有他和傻子能聽到的話。
傻子突然眼神不再迷茫不知所措,而是鎮靜的看著眼前的這位搜查將領。眼神透露出孤狼一般的淩厲。王副將退了兩步,對他們說:“走吧,乞討記得往南走,是宋家軍的管轄範圍。好生活。”
於是不再看他們,帶著人馬大步朝其他地方巡查。
直到傻子一行人走的越來越遠,傻子以及其他三人躲在隊伍之後一下子消失在叢林之中。
“六皇子,現在那位王副將,似乎認出咱們了,這可如何是好。”劉安悄悄的對著剛才那個傻子說。
再看剛才的傻子,眼神恢複成冷靜的樣子,背也不駝了,哪裏還有傻子的樣子。
“驚慌什麼安子,王副將是宋衍大將軍以前的得手幹將,估摸著放過我們是宋大將軍的意思。”
剛才的老者摸著胡須說。此人叫做葉司,善於攻心謀計是六皇子的手下中算得上厲害人物的幕僚。
“那現在咱們去哪裏,到處是追兵。”柳林詢問著,柳林作為一等一的用劍好手在朝廷派來的追兵前麵也束手無策。
三人看著傻子,傻子想了想。
“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