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住手!”豔娘一聲嬌叱,這兩混蛋,是打算把清風樓給拆了。
兩人打得正酣,對豔娘的話充耳不聞。
慕容臨奇打得高興,反正清風樓是妹妹的,拆了再修就是。而且先動手的是這個男子,肯定是妹妹在哪裏惹了他,跑來京城,結果又讓自己給頂包了。不管了,先打了再說。
蕭逍冷著俊臉,當初遇著這小騙子,機靈又滑頭,也沒見著有這麼好的身手,後來讓他給溜了,找了好幾天,一點影都沒有;這混蛋小子,要是騙錢也就是罷了,這混蛋竟然渾素不忌,被他下了藥,把自己的衣服也給扒了。這次,再讓他跑了,他就不姓蕭。
豔娘一身鮮紅的絲錦衣裳,左手的?子空空的。紅唇似火,瓊鼻挺立,狹長的單鳳眼,頭發高高挽起,整個人妖嬈又利落。
豔娘見著兩人對她絲毫不理會,幹脆找了張還算完整的桌子,讓掌櫃搬了兩把椅子。
小二機靈的泡了好茶端上來。
“洛大人,請坐。”豔娘請了洛長歌落坐,自己才施施然坐下。
洛長歌斟了茶遞給了豔娘,笑著說,“多謝。”
“洛大人,有沒有人告訴你,不要這麼看著女人笑,否則很容易讓人犯罪。”豔娘端著茶,輕輕泯了一口。
洛長歌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豔娘的眼角輕不可察的抽了抽,真是妖孽。這年輕的兵部尚書大人,一點也不知收斂,見著誰都這麼笑眯眯的,說話溫柔又客氣,讓京都的貴女為他著了魔。
還記得小小姐見著這人的畫相,是這麼說的,外表似仙,內裏騷包,是個黃金單身神仙,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姑娘好耐性!這清風樓可拆得差不多了。”洛長歌折扇輕搖。
“有什麼好擔心的。這江南第一首富蕭逍拆了清風樓,拿個三五十萬兩,也就是摳個指縫的事。”豔娘神情輕鬆,小小姐都從蕭逍那裏詐了五十萬兩,她也不能太差了,這清風樓雖比不得食來運轉,可也是日進鬥金。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清風樓好好修修。
這些年樓裏賺著點錢都送去了邊關,如今戰事方歇,國庫空虛,犧牲將士的撫恤金分到他們家人手裏,少得可憐,大將軍急得白了頭發,二公子走海又危險,每次回來的時間也不定;各處產業裏賺著點錢,都往要緊地方挪,就更別想著修葺了。
這不正好,好機會送上門來了,哪有往外推的。
豔娘定定的眼神跟著蕭逍來回轉動,洛長歌捂著嘴輕咳一起,這姑娘,是準備宰肥羊了。
夕陽沉下去,夜色就上來了;入秋的夜風涼涼的,舒適而柔和。清雲找了背風的林子,給紅多解開馬車,任它在林子裏覓食。找柴和生起了火堆,交待一聲花淩落,就去林子裏找晚上的吃食。
花淩落無力的坐在車上,軟筋散的解藥服下去沒一會,想要起身走動還有點難,這些都不算什麼。
輕輕的抬起雙手,舉到眼前看了看,試著握了握拳頭,複又打開來,扶上了雙額,閉上了眼睛。
“花彥東,我要報仇,花彥東,我要報仇!”輕輕的呢喃。
花淩落猛的站起來,再一次從車上摔下來。
清雲此時去了林子裏打獵。
花淩落扶著車轅,掙紮著站了起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也遮掩不了臉上的笑容。
“花彥東,我要報仇,花彥東,我要報仇……”一聲高過一聲。
花淩落仰頭大笑,眼淚順著臉夾流下來,
“娘,妹妹,我能替你們報仇了,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花淩落跪倒在地上,抱著頭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