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恍惚,猶若沉寂深水湖底一般,耳邊全然充斥靜寂,僅有絲縷意識恢複了幾許清晰,但五識仍舊並未歸返,無法感知到外界周遭的一切。
體內所充斥的璿璣璨玉之息而今已然盡數回返,徐徐於體內繚繞盤桓,漸而修複於天牢之地強行催動氣息已致體內的創傷之處。
正值如此沉寂之時,卻忽而自元神其內傳出一女子輕語之聲,其聲細柔,令我頗有幾分熟悉,但卻尤為模糊,令我無法辨聽清明。
竭力凝聚意識,輕喚氣息集結於元神周遭,待至體內璿璣璨玉之息終得平複了幾許後,此時,我方才聽清此女子相言之聲。
“你為何又要強行動用這璿璣璨玉的力量?”
辨聽清明後,一瞬之間,恍然頓悟,此時我方才知曉,為何我方才會對此女子之聲心覺熟悉,她,便正是為寄存於璿璣璨玉之內的魂息,聽其所言語氣,我便可猜度到,她定然是為善念玉兒。
善念玉兒所言語氣略有幾許嗔怪之意,我也明晰她為何會如此,畢竟,這璿璣璨玉的利弊,於她初次同我相言之時便已然相告了我,但自始至終我卻幾次三番違逆她所言,畢竟,善念玉兒也著實是為我所想,不同那邪念玉兒一般。
未待我相言回應,善念玉兒相言之聲便再度自元神其內徐徐傳出。
“你可知,縱然這璿璣璨玉之息而今已與你體內的赤色氣息全然相融,並無抵觸,但也僅為暫時,這璿璣璨玉之息本便極難相控,你又怎可如此而為?如此一來,你豈不是將自身的存亡交與了這璿璣璨玉?你可還記得我此前同你說過的話?”
善念玉兒幾度追問,令我著實不知該當同她從何提起,我雖知曉她是為這璿璣璨玉所衍生而出的魂息,且自始至終皆存於這璿璣璨玉之內,但我卻並不知曉,她是否全然得知外界發生之事。
畢竟,此前她經由邪念玉兒所壓製,至今已然有許久未再恢複意識。
“我自然知曉這璿璣璨玉極難相控,但此前那時我著實也是別無他法,隻有這動用這璿璣璨玉之息我方才可有勝算,方才可順利脫逃而出,至於我的存亡與否,便看這天定的命數吧。”
“我此前同你說過,莫要倚靠這璿璣璨玉的力量,縱然此時邪念玉兒未再存於這璿璣璨玉之內,她不得再行借機控製於你,但她,終歸是會用盡手段再度回返於你體內的。”
“她為何還要回返至我體內?”
“而今璿璣璨玉幾近已然同你融為一體,你也可隨意催動此番力量,如此一來,你便是為她容納魂息的最佳容器,我的力量本便就不如邪念玉兒的十之二三,若你被她於不備之時侵占元神,到時,不僅是我的魂息會全然盡散,你的意識也會被邪念玉兒所壓製,不會再蘇醒,這世上,便不會再有覓凝,你可明白?”
善念玉兒此番所言,逐一字句我皆聽得萬般明晰,若邪念玉兒當真會同善念玉兒所言的這般,尋及機會便會想要侵入我元神其內,借由控製於我,可而今,我卻也不知,這邪念玉兒的魂息,究竟置於何處。
正值思酌之時,一番畫麵忽而自腦海之內閃現而過,眉間不禁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