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鐵杵成針(1 / 3)

六兒騎馬一溜煙的回到了七營,她把郭素素拉到了一個角落裏。

“小六,大白天的,什麼事情呀,那麼神神秘秘的?”郭素素剛才正在認真磨她那根鐵棒,突然讓小六給打斷了。

磨鐵棒?

對,就是磨鐵棒。

好像隻聽說過有磨刀,磨槍的,沒聽說有磨棒的。

正所謂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郭素素本是個大家閨秀,早年間家裏請了個武師護院,她從小耳濡目染,人又聰明伶俐,到也學會了耍弄。

隻是到了平西戰場才發現,別人的兵器都是帶刀帶刃帶尖的,再看看自己,唯獨自己這個棒子,怎麼看怎麼沒用。

尤其是自己的力氣又沒有那麼足,麵對彎刀,舞弄起來實在是殺傷力不足,自殺力有餘。

可是,素素到現在,就會一套少林棍法,別的兵器摸也沒摸過,於是她大膽的設想誕生了。

把鐵棒的一頭磨的尖一些,到不至於像大槍那麼尖,有點尖就行了,自己用力一送手能給對方致命性的打擊就成。

也不能太尖了,萬一沒擺弄好再掄起來紮著自己,那就徹底悲催了。

為素素每天打磨鐵棒的事情,六兒沒少嘲笑她。

素素也不管那麼多了,慢慢磨吧,來平西戰場一年多了,反正管理鬆散,整天也閑得直煩。

有時候人幹某些事兒,純屬沒來由,鬼使神差。

六兒一瞅郭素素累的那個慘樣,大冬天的腦門子居然掛了汗珠,呼哧帶喘的。

她插著小腰,顫巍巍,樂得前仰後合,“素素姐,瞧把你累的,真是楷模呀。佩服佩服,我要學習你百折不撓,鍥而不舍,舍生忘死的精神,阿彌陀佛。”

郭素素用袖子摸了摸頭頂的汗水,抿了抿嘴唇。

六兒猛地一彎腰,兩隻小手前後倒騰著,學著素素剛才磨棒子的摸樣,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姐姐,鐵杵磨成針就是這麼來的吧?”

郭素素揮起一記粉拳,輕輕揮在了六兒的後背上,“小丫頭,真是找打,我這是件正經的事情。你不懂的。”

六兒摸了摸後背,眯眼壞笑著,“哎呦,好疼哦,疼死我了。我看姐姐你是閑的,要不然你去找他吧,省得你有勁沒處使啊,哈哈哈。”

郭素素嬌憨的又舉起了小手,那薄薄的小嘴微嗔道,“臭丫頭,又取笑我,你再貧嘴,看我怎麼收拾你。”

六兒吐了吐舌頭,搖頭晃腦,“你打呀,你打呀,你再打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郭素素一個蘭花指笑盈盈的戳著六兒的腦門,柔聲道,“你呀,也就會欺負我,我哪,也就會欺負你。”

“哎呦”六兒呲牙裂嘴的叫了一聲,原來郭素素猛地照著她的小臉蛋就是一掐。

六兒捂著酸酸疼疼的臉蛋,大眼睛瞪得溜圓,“好怕呀,你再捏我,我就把周大哥的事兒到處嚷嚷去,哼。”

郭素素一聽“周大哥”三個字,立刻垂下眼簾,臉上緋紅一片,一副欲語還休的嬌媚之態。

六兒揉著臉蛋,得瑟的看著素素:櫻桃口杏臉桃花腮,楊柳腰蘭心蕙誌。

真是個溫柔嫵媚,秀美動人的女子,誰要是把她娶回家就美了,愛幹活愛勞動,縫縫補補洗洗涮涮,秀外惠中。

可惜自己是個女兒身,嗚嗚,便宜了別的臭男人。

六兒正在出神的想著,郭素素拽了拽她的衣袖,柔聲道,“好妹妹,你可別亂說去。”

郭素素見六兒既然說出口了,自己也不想瞞了。六兒猜的正是,她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那個胡子拉碴,偉岸俊朗,又不苟言笑的周大哥了。

要說這周大哥倒也不是別人,正是七營營官周福臣。

郭素素記得第一次見周福臣的時候,感覺這人好像到哪都感覺自己懷才不遇似的。

其實她當時也是不明就裏。

要說周福臣,那是一個挺威猛強壯的硬漢。剛來平西大營報道時,上麵分配他管七營,他上任一看竟然有不少女兵,立馬傻眼,悻悻怨怨。

他自小就聽娘說過,“有雞鴨的地方糞多,有女人的地方事多。”

這話他原來不理解;現在開始帶女兵,他理解了,太理解了,沒一個善類。

在他眼裏,女人似乎就等於麻煩,如果加個期限,那一定是永遠,無窮無盡的麻煩。

那時的周福臣給郭素素的第一感覺是這樣的:一個粗狂的老爺們,生活不能自理,不懂風情,不解天地,鑒定完畢。

然而,周福臣是個極其慢熱的男人,他總是於無聲處顯身手,讓人驚喜連連。

比如說,沒過幾天你竟發現這個粗狂的大漢能寫得一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