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帳篷簾子挑開了,進來的正是親愛可愛的胖姐。
“胖姐,你的嗓門大的,都能把我震死了,下次罵陣讓你去,震死那些壞蛋金人。”六兒“咣當”一下躺在了床上。
“六兒,我一大早來找你,你就不想對我說點什麼?”胖姐眉毛一挑,一屁股坐在了六兒的床沿上。
隻聽“噶吱吱吱……吱吱……吱吱”。
行軍床本來就是木板子搭的簡易床,說是床也不算貼切,其實就是個鋪位,相當的不結實。
六兒"噌"的一下子就彈跳了起來,身手敏捷萬分。
胖姐一撅嘴,“瞧你,這就嫌棄你胖姐啦?”
六兒走了兩步坐在了郭素素的床鋪上,盤緊小腿,“姐姐,我哪敢嫌棄你呀,不過我要是不起來,這床就得哢嚓……嘩啦……綁當……散架了。”
胖姐一挑眉毛,看了看自己肥碩的身體,不好意思了起來,“不好說,我有那麼胖嗎?我是氣吹的,對了,你……怎麼不誇誇我。”
六兒琢磨了一下,疑惑的看著她,“什麼?誇什麼?”
胖姐一瞪眼,隨手抓起個大蕎麥枕頭就砸向了六兒,六兒“彭”的伸手一接,順勢就把自己的蕎麥枕頭抱在了懷裏。
她嬉皮笑臉的吐著舌頭,,“有話好說,有事說事,不要別動粗哦。我知道你有勁兒,不過你這麼使勁的砸我,再把我砸死,你就沒人可砸了。”
胖姐托著腮幫子,唉聲歎氣,“臭丫頭,昨天晚上我幫你送烤羊腿肉去了,也不知道說句好聽的話,沒良心的東西。”
六兒一窘,自己剛才隻顧回憶往事了,居然把胖姐的功勞忘得一幹二淨,確實該砸。
六兒把枕頭扔在一邊,撲上去,搖頭晃腦,“哎呀,你別氣了,我逗你的,我準備謝你來著,精神一走私……”
胖姐忽然嗚咽了起來,“你看,你看,還是忘了。我就說嘛,誰會在意我,不但男人不在意,現在連女人都不在意了。”
說著,說著,胖姐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那鏗鏘的聲音,那劇烈的動靜,簡直能把帳篷頂給掀塌了。
六兒出小手晃著胖姐的肩膀,“對不起,好姐姐,我不是有意的。別哭了哦,多大點事情,不至於這麼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惹你了哪。”
如果說一個美女在哭泣要用梨花帶雨的話。
胖姐的痛哭那就是風霜打茄子,還是千年的風霜。
胖姐兒一邊用袖子摸眼淚,一邊辯白,“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自己,我生自己的氣。”
六兒用手拍著胖姐的後背,以示安慰,“乖乖的,你生自己什麼氣呀?”
胖姐兒抬起頭,“你生的俊,當然沒有愁事,可是我打小就沒人待見,連我娘都不喜歡我。她因為我長的醜,和別人跑了。”
……
……
六兒拚命的眨巴著眼睛,驚奇的問道,“你娘……因為你……和別人跑了?”
胖姐一把捂著六兒的小嘴,“千萬別嚷嚷,家醜不可外揚。我猜她是這麼跑的。反正我爹說她不要我們了。”
哦,真是千古奇聞一樁。
六兒見胖姐心情低落,便淡淡一笑,想岔開話瓣,“對了,你昨天給我爹送肉,他說什麼了?”
胖姐一聽六兒問這事兒,果然精神了許多,她抹了抹眼淚,湊近了嘀咕著。
“我正心思著和你說哪。你說好玩不?我昨天晚上找你爹去,把那塊包好的羊肉給他,他打開一看,你猜他說什麼?”
六兒一歪頭,急切的問道,“說什麼啦,是不是說我女兒真乖,真懂事,真孝順,是不是呀?快說啦。”
胖姐搖了搖頭,剛才的難過轉瞬間化作了一種強烈的八卦精神,“不是不是,他說‘真好啊,都說天上掉餡餅,餡餅沒見過,可是天上掉羊肉了,中午剛吃了一塊,晚上怎麼又給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