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戰場上突然安靜了。
金兵呆了。
宋兵驚了。
弓也不射了。
怒也不發了。
刀也不砍了。
斧也不剁了。
從哪冒出來一頭小黑毛驢?
從來沒見過一隻毛驢能跑那麼快!
它雙目圓睜,四蹄翻起,驢踏飛燕,幾近騰空,所到之處攪起一片沙塵,來勢如風。
六兒的追風馬汗顏了。
劉彩雲的黑旋風低頭了。
董青的白馬濤濤羞澀了。
金紮吉的汗血寶馬流淚了。
……
如此一隻橫空出世的飛驢,讓那些名門之馬,還他媽怎麼在馬,驢和騾子圈裏混下去。
蒼天啊。
黑毛驢離近了,大家才發現上麵居然還騎著個黑衣人。
一身黑衣。
黑布蒙麵。
後背一口大黑鍋。
手裏兩隻小黑鍋。
這究竟是什麼陣勢?
久經沙場的金紮吉也愣住了。
黑毛驢上的黑衣人目不斜視,拍打著驢屁股,冷靜道,“跑跑跑。”直奔金紮吉而來。
如一道黑夜暗影逼來。
冷,很冷,帶著一股子驚悚的冷風。
宋兵們自覺的後退了。
金兵們也跟著後退了。
他們退向了不同的方向。
從哪來,回哪去。
雙方將士不約而同的閃出了一小片空地。
隻見驢兒飛顛顛,人兒威顫顫,這一團淒冷的黑影,烏雲般襲向金紮吉。
金紮吉雙眼一眯,驚奇不已,大家為什麼要閃開,難道這頭黑毛驢是衝著我來的?
看來必須要問個究竟,他一帶馬韁繩迎了過去,嗷的一嗓子用手點指,“逮,來將何人?通名報姓。”
“哈哈哈”
黑驢上的黑衣人冷笑三聲,拍了拍胸脯,正色道,“飛鍋大將軍是也。”
金紮吉不由得一愣。
飛鍋大將軍?
怎麼沒聽說過。
什麼意思?
還沒等金紮吉琢磨過味來。
黑驢上的黑衣人突然出手了。
是的。
他出手了。
隻聽“鍒”“鍒”兩聲。
黑衣人雙肩一沉,腕子一抖,兩隻胳膊用力往前一擲,手中拎著的兩口小黑鍋,齊齊飛了出去。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奔金紮吉高大的高鼻梁。
金紮吉一懵,隻見兩團冰冷的黑影驟然飛來。
隻聽“啊”“啊”兩聲慘叫。
雙刀脫手了,他雙手捂臉,鮮血孳孳的順著手指縫冒了出來,滴滴答答的往下直淌。
以雙鍋之力擊打鼻梁,不但讓人頭暈目眩,疼痛難忍;更能使淚*鼻涕*血,滾滾而出;如刀割錐鑽,似江河俱下。
當受力麵積絕對小的時候,同等力量下,壓強被無限製的放大了。
當飛鍋的目標是金紮吉的高鼻梁時,全部力量集於一點爆發了!
金紮吉疼得眉頭緊鎖,身子在馬上晃悠了兩下,緊接著兩眼一黑,跌落馬下。隻聽“邦”的重重一聲,回響陣得大地顫抖;高大魁梧的金紮吉,摔都摔得那麼山崩地裂。
“哦!”宋兵一片歡呼。
“唉!”金營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金紮吉。
草原英雄。
草原第一騎手。
大金第二號猛士。
聲名顯赫的大將軍。
前王宮侍衛統領教頭。
從無敗績,從無落馬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