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我是特務(六)(1 / 2)

望春茶樓的新招牌終於掛上了,“品茗香望春樓上,唱三國美麗佳人。”

一個叫做胡美麗的少女,以其特有的美妙嗓音和清麗風姿,唱著“三國”粉墨登場了。

十歲的少年端木淩雲,目睹了眼前的一切變化,竟沒有絲毫的意外;畢竟出來混靠的是本事,既然新的比舊的演的好,那麼大家當然會選更好的了。

他繼續和一眾看官們在台下叫著“好”打著賞,原來三國還可以這麼講的……

就連不愛筆墨,不喜讀書的端木淩雲都能吟上幾句了,“水湧山疊,年少周郎何處也,不覺的灰飛煙滅。破曹的東風一時絕,二十年流不盡的英雄血!”

短短一上午的功夫,胡美麗的名字一傳十,十傳百,很多人爭相來一睹這個胡美麗的風采。

這個叫胡美麗的女子,年紀雖小,倒也落落大方,一邊唱著三國的故事,一邊讚著望春茶樓的極品香茗。

小曲加美女加三國。

才不到一個時辰,望春茶樓的上等茶銷量就突破了以往三個月總的銷量。

望春茶樓的東家自是喜上眉梢,他在賬房裏悄悄數錢,一直數到手抽筋,臉也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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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書難表兩邊的事兒,端木淩雲在望春茶樓,聚精會神的聽三國,盡情的享受著精神食糧帶給他的樂趣。

他偉大的爹——端木花,溜達溜達就奔了怡紅院而去,他去追求別的……人生的樂趣……

端木花的身上,真如同揣了一個燒的旺旺的火盆一般,才走了幾步就覺得口幹舌燥,饑渴難忍。

天氣冷,身子熱。

那感覺讓人痛苦不堪。

他踏著皚皚白雪,留下了一串急促的腳印。

快了,快了,快到了。

端木花的心“崩崩崩”的直跳,他素來知道怡紅院上午的生意一般都稀稀落落,隻有傍晚和淩晨才會熱鬧非凡。

沒錯,他就是要在這個冷清的時候來,神不知,鬼不覺,人不識的縱情淫樂一番,然後瀟灑的提起褲子,走人。

眼看就要到怡紅院了,就要到了。

迎麵那是?那是?

迎麵走來了一個穿著鬥篷的黑臉大漢,端木花定睛一看,哎呀,竟然是個老熟人,他正要躲閃,卻已經來不及了。

“端木老爺,端木老爺,罕見啊。”黑臉大漢氣喘籲籲,甕聲甕氣的踏著白雪小跑過來。

端木花的臉騰的一下就憋紅了,此刻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再往裏去的這條“楊柳巷”,可是城裏盡人皆知的風月一條街。兩邊林立的除了本地最為著名的怡紅院,還有飄柳院,紅粉院……等十幾家或大或小的服務性場所。

迎麵而來的鄭泰,那是聞名本府的花花太歲,州城府衙人人皆知的黑臉霸王。

可是他端木花,那是省級“禮孝仁義”牌匾獲得者,是大家公認的孝子賢孫好兒郎。

如今,偏偏在這拐角處,早不相逢,晚不相逢……

豁出去了。

誰怕誰啊。

端木花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故作鎮定,他一本正經的回道,“這不是鄭泰兄弟嗎?失敬失敬呀。”

鄭泰和端木花年紀相當,端木花比鄭泰略微長了幾天;鄭泰平時雖然無惡不作,到也一向尊重這個有文化有情操的斯文大哥。

鄭泰咧著嘴一樂,“端木老爺,您,您這是……”

端木花眯眼笑著,假裝打醬油一樣,“路過,路過。”

鄭泰眼珠子一轉,湊到端木花的耳邊,親切的問著,“花大哥,我猜你肯定不是來這些下作的地方消遣的。對吧?”

端木花使勁的點了點頭,“那是那是,想我一屆秀才出身,蒙受孔孟教誨多年,我怎會做出如此醃臢潑在的事來。”

鄭泰舉著大手,掄起來照著端木花的肩膀就是一拍,端木花身子一歪歪,差點摔倒在地。

鄭泰輕輕一扶,“哈哈哈哈,花大哥,你這小身板,唉,多補補才是。你方才說什麼?醃臢潑在?”

端木花被他重重一拍,差點沒疼死。再聽這話,便覺得自己剛才真是為假思索,口出妄言了。

沒準鄭泰八成就是剛從這煙花柳巷中盡興而出的……

端木花沒有猜錯,鄭泰確實剛剛走出了大名鼎鼎的怡紅院,隻是沒有盡興就罷了。

鄭泰一摟端木花的肩膀,故作親密,“花大哥,你剛才說的醃臢潑在是什麼意思呀?”

端木花感覺自己的肩膀動彈不得了,這個鄭泰平時欺男霸女,性情暴躁,誰知道他使勁追問這句話是什麼用意。

端木花靈機一動,也學著鄭泰的樣子,對他貼著耳朵,“就是,特別開心的意思。”

鄭泰的嘴咧了起來,嗚嗚的都要哭了,“開心什麼呀,一點也不醃臢潑在。昨夜我去怡紅院了,結果,今天早晨我就……我不想活了。”

原來鄭泰昨夜醉酒去光顧一個舊時相好,今夜早晨忽然發現自己……不幸染上了不幹淨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