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兒的話讓四個賊人瞠目結舌,心驚膽戰,難不成這小丫頭片子要……要把他們的舌頭割下來,讓他們通通變成啞賊,然後無法喊打喊殺再攔路搶劫?
要不然人說: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但是割舌是小,活命是大……
四個大老爺們很痛苦的琢磨著……
就連阿達也被六兒的言辭頃刻間搞得一頭霧水,稀裏糊塗。
他們隻見六兒從後背的小包裹裏掏出了兩個巴掌大小的瓷瓶,一黑一白,她在手中不停晃悠著,威脅道,“你們四個服不服?兩條路給你們選!不服的話給你們吃白瓶,立刻去駕鶴仙遊,也不枉你們的新諢名——峽穀四仙;服的話給你們吃黑瓶,每個月到我這裏領解藥,不然,一年內腸穿肚爛,毒發身亡……”
沒有別的選擇嗎?
這是選擇嗎?
四個賊人痛下決心,異口同聲,“吃黑瓶。”說罷,他們緊緊閉著雙眼,依次吐出了四條冒著熱氣的白苔厚重的舌頭。
六兒把白瓶揣了起來,拔了黑色小藥瓶上的紅綢小塞子,她走過去分別往每個賊人的舌頭上輕輕倒去,“別搶,不會因為誰的舌頭大就多給。一人一滴,一滴足矣,眾生平等。你們雖是罪大惡極,但是,本尊給你們一次機會,讓你們洗心革麵,從新做人,當然啦,你們要活命也得拿出點誠意,再不可為非作歹。”
四個賊人痛不欲生的收了舌頭,繞著自己被人下了毒,還得千恩萬謝,那帶頭大漢說道,“謝大……謝女俠不殺之恩。我們今後上哪找您去討解藥?您的尊姓大名?”
六兒看了看阿達,“我們叫無名英雄,我叫無名,他叫英雄。”
說罷,六兒給阿達使了個眼色,倆人利落的翻身上馬,她回頭眯著大大的一隻眼睛,又往上提了提大了一號的眼罩,“一月後,平西戰場大宋軍營,找……”
六兒略加思索,“找……小辣椒,你們說小辣椒他們都知道,那是我的諢名,江湖上我不留名號,哈哈哈哈哈……”
六兒和阿達策馬飛馳正待絕塵而去。
四個賊人呲牙裂嘴,大呼小叫,“女俠,女俠,繩子,繩子沒給我們解哪?”
“身為盜賊搶匪,還是四個,連繩子都解不開,你們還混個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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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馬兒山中走,
巍巍青山兩岸跑。
無名之輩也英雄,
英雄代代如潮湧。
鐵肩道義挑身上,
萬裏江山披錦繡。
雄鷹展翅飛,
燕兒不停留。
爹的教誨記心頭,
娘的教誨記心頭,
我的教誨你記心頭……
啦啦啦啦啦啦……
六兒騎著追風哼著自己即興編的山野小調一路往前奔去,阿達策馬揚鞭不離左右,“六兒,你剛才給他們吃的是什麼?你居然還有這寶貝,這藥叫什麼?”
“哈哈哈哈。”六兒搖頭晃腦不無得意的開口了,“九轉陰陽水!”
“什麼?”阿達摸著後腦勺,“什麼水?”
六兒側著頭不經意的輕撫著自己的長發,那感覺宛如仙子下凡般灑脫與嫵媚。
隻是臉上多了一個烏七麻黑的獨眼眼罩。
不太應景。
偏偏是這樣的絕色傾城,卻鬼靈精怪,兀自扮起醜來。
隻是沐浴愛河的癡情小阿達,正在試著超越無盡的黑暗,用心眼去端詳這個美麗的少女……
媚眼如絲,口鼻如畫,在輕盈暗淡的月光下,這個少女好似遠山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