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其實很簡單,是我們自己想多了。
――――開篇語
在亞曆山大號遊艇的四層露台上,賈氏家族的主要家庭成員聚集在此,進行一場頗為特殊的家庭聚會。
我一上來,開門見山地表達了我對此次被邀請參加家族遺產繼承的感激,並對於父親的過世表達了自己的哀思。
這段開場白是我和錢律師在房間裏反複練習過,自然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認可,作為長輩的顏姨媽和潘姨媽都微笑著點頭。
我表示對這次遺囑中關於財產的分配部分並無異議,因為大家為這個家庭做出了那麼久的貢獻實在是實至名歸,而對於最有爭議的部分,關於我繼承了家族的權利戒指這件事。
我停頓了一下,望向眼前的眾人,見他們也都凝視著我。
我朝著大家深鞠了一躬,說:“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
在場所有人都被我這一舉動驚呆了,就連一直淡定地顏姨媽都瞪大了眼睛。她呼吸變得有些急促,隻有她自己知道,這一幕對於她來說是何等的熟悉。就是在二十幾年前,曾經在一個私人聚會中,同樣是賈家的一群人,用盡他們所有的手段去指責和羞辱了一位無辜的女性。她心裏很清楚麵前這個就是那個女人的孩子,現在他做出了同樣的舉動,這讓她十分的不安。她心裏一定在想這到底是一個巧合還是一個陰謀。
潘姨媽看了眼顏姨媽,見顏姨媽瞪大著眼睛在出神。她揣測不出對方的心思,自己拿定主意說:“好了,大家怎麼說也是一家人。你知道錯了就行了,我們也不為難你。那你自己交出戒指,回頭我們也會補償你,你不用擔心往後的生活問題。”
她這麼說一點也不讓我意外,可我將要說的話就足夠讓他們再吃一驚了,我直起腰身,大聲說:“謝謝,長輩對我的關懷,但很對不起的是,我決定保留這個戒指,並成為它的繼承人。”
“什麼!”兩個女人同時驚呼。一個是潘姨媽,她不敢相信我居然會反駁回來;而另一個則是賈蘭蘭,她本來低著頭並不太在意,聽到我這話,驚訝地抬起頭喊出口。
而其他人三人的目光也都一起射了過來。顏姨媽,賈仁,賈義麵上都帶著吃驚的表情,不過顏姨媽還是克製住自己內心的情緒,很快恢複鎮定。
錢律師微笑著站在一旁,微微點了點頭。
“你,你,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潘姨媽一邊看顏姨媽的神色,一邊看望向我說。
“我當然是有權利的。您應該還記得上午的時候,錢律師宣讀的遺囑中已經賦予了我繼承和使用這枚戒指的權利。對吧,錢律師?”這句話是錢律師教給我的,所以我放心大膽地反駁她。
錢律師點點頭,說:“是的,從法律上講,您是合法的繼承人,遺囑是有效。”
“可,可是,你,你,你根本沒有,也……”潘姨媽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來理由,她想再反駁我,又怕衝撞了老爺的遺囑,讓自己更加尷尬。
我大聲說:“我知道我對這個大家庭,確實沒有做過任何貢獻的,一下讓我繼承這枚權利戒指很難讓各位信任我。但是,從我的角度看,既然父親選擇了我,那一定是希望也認可我是能夠擔負起這個責任的。我也非常願意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幫助大家。所以請大家給我一個機會證明自己是有能力幫助我們這個大家庭走向更好的將來。”
“那你打算怎麼證明呢?你似乎並沒有任何管理和經營方麵的能力和天賦。”顏姨媽終於說話了,每一個字都是平靜地說出來,每一個字都足以讓我心裏一涼。她的話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就是客觀冰冷地戳中我心裏每一處弱點。
我微一欠身說:“您說的很對,在管理和經營方麵我跟其他兄妹相比實在差的很遠。對於如何立刻證明這一點,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一個具體的辦法。”這招叫退一步海闊天空,如果我貿然說自己有能力隻能陷入更被動的境地,不如爽快地承認自己不行,讓對對方剛才一招打空。這自然也是錢律師教我的。
我話一出,大家果然陷入一陣沉默,在場的人都覺得雙方說的各有道理,但一時又想不出一個辦法,讓我立刻能夠交出戒指來,但我要是不交出來,就等於承認了我是合法繼承人了。
錢律師笑了下,說:“各位,我想冒昧地提一個建議。”
顏姨媽說:“錢律師有什麼好建議隻管說。”
我心想,錢伯伯你要是能幫我救場那是再好不過了。
錢律師上前一步說:“現在大家主要疑問就集中在甄少爺是否夠資格繼承權利戒指這件事上。甄少爺自己也說了想去證明自己是有能力成為合格的繼承人。那不如我們就出一道題考考他,如果他能夠過關那就表示他是夠資格繼承戒指,如果他沒過關的話那自然就是不夠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