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的開始4(3 / 3)

後麵的過程不說大家也猜得出,肯定是等了好久也沒見人回來。兩人一開始還想是不是北京堵車嚴重,堵路上了。但一直等到晚上9點了還是不見人回來,兩人有些發毛了,心裏隱隱有些不安。細毛覺得不對勁,心想既然是替我們找工作,怎麼連個聯係方式也沒要我們的。而且登記住宿不是要身份證嗎,他也是光拿錢沒要身份證就走了。他越想越不對,終於熬不住了,跑去前台問了下那房間到底誰住。前台的管理員說,那屋子原來住了三個人,都是外地的。細毛給他看“好心人”留下的身份證,對方說不是叫這個名字,一查登記錄,壓根沒這人。細毛汗就流下來了,他問那這裏是不是一百一個月。管理員說:“那個單間是四百一個月。”細毛說:“不是一百呀。”管理員笑了,說:“北京哪裏有一百一個月的。”聽完這話,細毛知道自己是徹底給騙了,身份證肯定也是假的。

他回到屋裏,見大毛睡著了。他自己生了一會悶氣,想到要不要報警,可是就算警察來了又能怎麼樣?立案完了還能真給馬上抓回來。北京這種事情多了,電視上看到好幾次,自己還笑話對方是傻瓜,沒腦子居然那麼容易就給騙。現在輪到自己頭上,才知道什麼叫當局者迷。苦惱完一會,細毛還是搖醒了大毛,把事情跟他說了。大毛立刻就傻了,懵了半天,才說:“那錢夠我吃一年的辣椒炒肉的!”

兩人最後一商量還是不住在地下室了,因為身上就隻有四百元,用完了可怎麼吃飯。兩人最後隻得又回到了火車站前的廣場,找了一個避風的角落,眼看著這車站裏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心裏忽然明白,離開了父母,自己渺小的就是一粒灰塵,給風吹來吹去而已。

過了一夜後,大毛說:“要不讓父母再寄些錢來,我們就當交學費了。”

細毛恨恨地一拳錘在水泥牆上說:“媽的,讓老子再碰到,非撕了那小子不可。”

兩人商量了會,決定讓大毛在火車站守住這個“根據地”了。這地方位置好,兩麵通風,太陽曬不到,晚上還涼快,不能給別人搶了。細毛去附近打聽哪裏有工作可以找,順便要是能碰到那人就把錢要回來。為了再節省點,兩人手機平時都關機,隻在必要時候才用來打電話。

就這麼兩人熬了三天,大毛每天就吃一個大餅,眼前看到的人都成了會動的雞腿。更倒黴的是,他那“根據地”邊上就是一排賣快餐的,每天燒餅,烤串,煎餅果子,香氣源源不斷地傳過來。大毛感覺自己就要死了,不是餓死,是給饞死的。

大毛在他“彌留之際”,打開了手機,用最後的電量撥通了一個號碼,想不到希望的大門就這樣朝他打開了。

等我趕到火車站的時候,大毛已經虛弱得站不起來了。我趕緊給他買了一個煎餅果子,他幾乎不帶嚼的就吞了下去,然後淚流滿麵的對我說:“哥...我...我...”

我問:“你怎麼了?”

大毛說:“我還餓!”

我又去買了兩個煎餅果子。等吃完第四個煎餅果子後,大毛的臉色終於從菜青色變得有些紅潤了。

我問:“你弟弟呢?”

大毛擦擦嘴說:“他去想辦法找工作了,應該快回來了吧。”

等了半小時,範二回來了。他看到我也是激動地一把撲上來,跟見到救星一樣,淚珠子滾了下來。

我說:“行了,先回家。”

大毛說:“哥,能先吃飯,再回家嗎?”

我說:“你不是剛吃了四個煎餅果子。”

大毛說:“那是墊肚子的,我還沒吃飯呢。”

我心想,你範筒這名字果然不是白起的,你父母確實有先見之明。

我幫著他們背著包說:“走走,先吃飯,吃完飯再回家。”

在我住的小區樓下,我看著眼前範筒和範二兩兄弟吃完了五碗麵。

按理來說,他鄉遇朋友是一件喜事,可不知為什麼,我想到自己未來要賺一億元的承諾,再看著他兩,總有種禍不單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