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富說:“我開始就是想不通,四年大學在一起,我那時候覺得真能在一起一輩子。可是畢業的時候,她就突然過來和我說要分手,然後就看她上了一輛車走了,再也找不到。寢室裏的東西都搬走了,我想給她電話解釋,可她號碼換了。我就坐火車去她老家找她媽,想讓她媽幫我勸勸她。可是最後她也還是不見我。”說著眼淚又滴了下來,嘴巴不停地抽動。
我們安慰了一會仇富,讓他情緒平緩些。
我說:“哭吧,哭出來好受些。你也是,還跑去人家老家找女孩的媽,這不是幹擾人家私生活了。”
“我也知道我做的不對,可當時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我那時候失眠了三個月,人瘦成現在這樣。”仇富擦幹臉上的淚水說。
我安慰他說:“那你也不能看到車就去劃呀,你這心裏還是恨人家吧,那你這不是真的成了仇富了!”
“我本來以為我已經好了,可是昨天還是沒控製住,就不知怎麼,腦子裏出來好多畫麵。就是網絡上有些人看到別人有好車,就去劃別人車子,我就鬼使神差地那麼幹了。我其實當時心裏挺害怕的,被抓住的時候覺得自己一生都完了,肯定要坐牢,判刑不可。多虧你救我。”仇富耷拉著頭敘述著自己的遭遇,像是犯罪了一樣。
我問:“那你覺得你要是有錢了,那姑娘就不會離開你了是吧。”
“起碼會跟我再談談吧,她就是看我沒錢,所以立刻跟別人走了。”
範筒說:“那你努力賺錢,將來讓她嫉妒你。”
我擺擺手說:“不好,你這個建議不好。人家姑娘怎麼說也是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不能因為跟你做了朋友,就一輩子聽你的使喚,你這個心態要改下。”
仇富說:“我也不是要她都聽我使喚。不過我也知道,我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比人家好,至少二十年內都不可能。那男的家裏做生意的,比我家底厚實多了。我爸媽就是一個小學老師,能有什麼錢,肯定比不過。”
我歎口氣說:“行啦,你爸媽沒有錯,把你養那麼大,不容易。這個社會呢,是很不公平的,有的人生下來就是比別人要條件好的多。但咱們普通人也不能光抱怨,你也要看到自己未來的成長。不說一定能比他們過得好,但你起碼還是要往前去努力才行,總是留在現在這個狀態,那有什麼出息。”仇富點點頭,算是接受了一些建議。
範筒說:“大哥,咱們要不給仇富兄弟去整個容吧?”
我問:“整容幹嘛呀?男的要什麼整容。”
範筒說:“你看電視上那些韓國男的,都是整過容的,一個個帥的,女的不就喜歡了。咱沒錢,整帥點,那沒準女的也喜歡。”
我說:“男人要靠就靠自己去爭一口氣。光整個臉,你人還是那個人,到時候還是一樣的,知道嗎?”範筒和仇富都點點頭。
“那我看就去整個爹!”範二忽然大喊一聲。
“什麼整個爹!?”我們三人一齊問道。
“把他爹給換了,換個爹不就......不就完了。”範二歪著嘴,一臉理直氣壯的表情喊道。
“整個爹,你坑爹吧你。”我搖搖頭說。
“其實我還真想過,要是再有下輩子,我就選擇生在有錢人家裏,做個富二代。”仇富小聲說道。
我笑著拍拍他肩膀說:“下輩子的事情,下輩子說。你這輩子就自己努力當成富一代,將來讓你兒子做富二代也是不錯的。”
我們喝完剩下的酒,送走了仇富。我讓範筒扶著範二還是回裏屋睡,我繼續睡沙發。
躺在沙發上,我望著窗外朦朧的月光,心裏不斷重複著一個念頭“換個爹,給他換個爹。這注意沒準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