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孩子抬手扇了一下旁邊小個子孩子的後腦勺：“胡子你個二大爺的，你不是說是個啞巴嗎，怎麼會說話！”小個子孩子笑得彎著腰：“誰知道什麼時候變好的！以前就是在小呆瓜家治病的，沒治好就回山溝溝了。”
寶麟看著自己嗑瓜子嗑得烏黑的手指，自己比量了一下，然後踮著腳抬手就給了領頭孩子一個耳刮子。啪地一聲，把幾個孩子的笑聲都鎮住了。領頭孩子愣了一下，抬手從腰上拔下扇子就來打寶麟。
趙淵把寶麟拉到後麵，撲上去和幾個孩子滾成一團。寶麟慌忙上去拉，奈何幾個孩子無論是力氣還是塊頭都比她大，他們就認定了打趙淵一個，隻是把寶麟推開一邊去就不理會她。寶麟氣得哭著撲過去連踢帶踹。
趙霽趕過來時候，這幾個孩子打成一團，衣裳鞋子都沾上了土，那個領頭的孩子臉都被抓破了，滲著血。趙霽大喝：“李二虎你真是欠揍了，看我不去告訴你爺爺！”
李二虎嚇得連忙跑了，連掉在地上的扇子也不顧得撿起來。幾個孩子看見李二虎都走了，況且趙霽是個會打人的，也都四散跑去了胡同裏。
趙霽把趙淵扶起來，用袖子給他擦臉上的灰塵。趙淵抬手拍掉了身上的塵土，哼了一聲：“以為踢了我幾腳就占便宜了麼？你看他待會兒會不會去求大哥給他瞧病！”
趙淵拉寶麟的袖子：“沒嚇到你吧？這些泥猴子打架就是這個樣子的，你姑娘家是不能跟著學的。剛才，”趙淵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寶麟，“沒碰到你吧？”
寶麟搖搖頭：“沒碰到我，倒是你傷到了。趕快回去敷藥吧，不然會腫起來的。”趙淵點點頭，一手拉著趙霽一手拉著寶麟的袖子回去了。
趙霽語重心長地囑咐趙淵：“淵兒，這些野孩子你能躲著就躲著吧，你的病剛好，打又打不過他們，若是碰壞了哪裏，豈不是又讓我們難過。再說，這些野孩子天生就是這樣胡混的，你是懂事的孩子，不必和他們爭什麼，橫豎你的委屈有大人給你去撐腰。”
趙淵嘻嘻地笑了：“堂哥不必擔憂，我知道。剛才，”趙淵在袖子裏摸出一個小藥瓶給趙霽看，“剛才我把這個塞到李二虎嘴巴一顆，哈哈，不出半個時辰，他定要去找大哥給他瞧病的。我可和你說啊堂哥，你們可不許給他治好，讓他拉上兩天肚子才好，看他還神不神氣！”
趙霽看著眉開眼笑的趙淵，抬手摸摸他的頭，搖著頭笑了：“你這孩子，幸虧就是個通腸的藥丸，下次可不許亂給人吃了，若是吃壞了身子，豈不是給你平添了罪孽，是要傷陰德的。我們家幾代救死扶傷，就是為了給兒孫後代造福祉，可不是用來惡作劇的。下不為例。”
趙淵笑著拉著寶麟的手：“我知道，就是因為知道這不過是個通腸的藥丸我才喂了他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