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嬤嬤自是知道的。死馬當活馬醫，總也不能這樣等著鏡花居來買下醉風樓就是了。”嬤嬤多少有些和鏡花居賭氣的成分。
“那就好說了。先說這畫兒的事兒好了。我可以先給四位頭牌各畫三幅美人圖，您在這大堂的那麵牆上用絹花鋪滿，就陳列群芳譜。其他的姑娘的畫，我以後慢慢再畫。這畫兒的價錢嘛，二十兩一幅，您看如何？”寶麟提了價。
嬤嬤愣住了，二十兩一幅——你怎麼不去搶！但是嬤嬤轉念又想到，這少爺的畫這種畫法，至今未見過，若是去了鏡花居，怕也是要得的。嬤嬤怎能讓鏡花居猛虎添翼，立刻就應承下來：“好，畫兒的事兒就這樣定下了。”
寶麟看了看樓上安靜的走廊：“我說嬤嬤啊，您這確實應該有些隻是獻藝的姑娘了。”
“啊？”嬤嬤很是奇怪：“少爺啊，你還不是成年男子，當然不懂男人的心思，這男人逛青樓啊，哪兒有不沾腥的？”嬤嬤掩著嘴笑了起來。
“哈哈！”寶麟也笑了，寶麟同嬤嬤招招手，示意嬤嬤附耳過來：“嬤嬤啊，本少爺聽說過這麼一段話，不知嬤嬤聽說過沒有。這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可嬤嬤你知不知道後麵還有兩句啊！”
嬤嬤聽了這話，還真湊了過來：“不知後麵的是什麼話啊？”
寶麟低聲說：“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啊！”寶麟的眼角上挑，同嬤嬤飛去了一個媚眼兒。
寶麟看著嬤嬤來不及閉上的嘴巴和瞪得圓圓的眼睛，頓時笑出了聲。
“說的是啊——”嬤嬤好半天才把自己的思維拉回來，這年月，連這十二三的小孩子也這般懂成熟了麼？
嬤嬤想了想，覺得寶麟說的確實是有道理的，吃肉吃的久了，看著那青菜蘿卜都是自然是美味佳肴了。若是葷素各半，自是好的，無論你是好風雅，還是好美色，自然都有的選了。
寶麟看嬤嬤的神色，自是知道她認同了自己的話了。寶麟站起來和嬤嬤說：“請嬤嬤跟我來這邊。”
嬤嬤跟著寶麟走到了大門正對著的畫樓。此時姑娘們都在休息，畫樓空空如也。
“嬤嬤，你知道鏡花居為何那麼熱鬧了吧。”寶麟看著畫樓和嬤嬤說話：“鏡花居白日裏有雅姬彈琴賦詩，有舞娘翩翩起舞。閑來無事的公子哥兒和慕名而來的恩客們縱使白日裏來，也有樂子可尋。”
寶麟轉身和嬤嬤接著說：“再說，有些抹不開麵子的文雅的公子，就怕別人說他風流成性，如此好了，青天白日去鏡花居坐坐，和姑娘家喝酒賦詩，或者吟詩作畫，你說，風雅不風雅？”
嬤嬤慨歎：“是啊，這樣一來，那鏡花居的姑娘的才氣和豔名，自然就越傳越遠了啊！”
寶麟哼了一聲，真不知道這醉風樓這麼多年是如何賺錢的，連消費者的心思都不懂得把握，這男人尋歡作樂，自然也是要新鮮感的：“豈止如此！”
嬤嬤很是不解：“還有更深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