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近禪聽公孫幃說讓人家打自己,心中暗恨道:好你個牛鼻子,自己挖坑讓別人跳,你自己怎麼不挨打!可轉念又一想,江酩說自己的內息很盛,對方若不是玄門中人,恐怕傷不了自己。反正挨打不痛,索性就幫公孫幃一回吧。這才站到了廳中。
顧昭然一看那小道童已然站到廳中,自己若不上前倒是打了自己的臉了,想罷剛要起身,一旁的侯陶卻竄上前去,回身笑道:“顧二哥,不如讓我試試吧。反正咱倆本事差不多,我打也就等於你打了。”顧昭然無奈,隻得點點頭。
侯陶繞著遲近禪來回轉了兩圈,上下打量了個十足。心想你們兩個江湖騙子,我非得打折你幾根肋骨,讓你們當眾丟醜,省得在這摻和我和三小姐的好事!想罷,在近禪麵前一紮馬步,猛提一口氣,運足十二分的氣力朝近禪左側軟肋便是一拳。
顧心然驚得“啊”一聲低呼,恐怕這一拳怕要將這個瘦弱的小道士打死了。正暗悔自己沒有開口阻止侯陶,猛見侯陶向後疾飛向自己的椅子上,把個檀木的椅子壓了個粉碎。侯陶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叫個不停,出拳的右手像是不能動彈了。此時手也疼,屁股也疼,隻剩一隻左手,也不知該揉哪一個,胡亂擺個不停。
再看近禪,卻像不曾挨過打一般,整整衣襟朝顧昀和顧昭然作了個團揖,從容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顧氏父子早驚了個目瞪口呆,心說這小道士好厲害,若不是修習了仙家法術,這麼單薄的一個人如何挨了一拳卻全然無事!當下再不懷疑了。顧昭然忙去扶起侯陶,問他怎麼樣了,侯陶齜牙咧嘴隻是哎呦,也說不出話。顧昀馬上讓人去請大夫,不一時大夫來看,說是手腕骨折,給上了藥打了夾板。
侯陶哪裏知道,還是自己功夫稀鬆,這拚盡全力的一拳也沒什麼力道,才隻被反震個手腕骨折,不然輕則內傷,重則喪命,哪還能在這“哎呦”。
顧昀本意讓人送侯陶回府修養,可侯陶說什麼也不走。他心知,這兩個道士怕真有些本事,此時已得了顧家人的信任,若他們一會真的占出卦來,說自己與顧三小姐不宜成親,自己之前的努力豈不全都白費了!所以任顧氏父子如何勸說,自己死活不走,說什麼也要看公孫幃卜卦,掛著夾板,捂著屁股,站在一旁。
公孫幃見火候已到,笑道:“諸……位對貧道可還有什麼懷……懷疑麼?”
顧昀尷尬笑道:“仙長說笑了。侯公子不過是想見識見識仙家法力,沒想到貴師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神通!想來仙長您的能耐就更大了!請仙長快些替小女卜卦吧!”
公孫幃正要答言,忽見一個家人匆忙跑進大廳,向著顧昀施禮道:“老爺,朱公子來了!”
顧心然聞言一皺眉道:“他怎麼也來了?你去,告訴他我家有客,沒空搭理他,讓他回去吧!”
顧昀也是一臉為難,卻知絕不可像女兒所說這般處置。略一沉吟道:“既然朱公子也來了,那就請他進來吧!正好有仙長在,不如讓仙長一並算算,看看他與心然有沒有緣分。”
家人領命去了。公孫幃聞言倒是十分詫異,問道:“顧老爺,這個朱……朱公子……”
顧昀臉上一紅,尷尬笑道:“這個朱公子嘛,也是小女未來佳婿的人選。”
公孫幃聞言再也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哈,令……令嬡果然是人中之……之鳳!這也合情入……入理,一家女百……家求嘛!正好貧道一齊算……算算,看看誰和三……三小姐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