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暗自嘀咕的時候，夜封玄已經從我背後轉過來。
他站在躺椅邊，伸手把我從躺椅上抱起來，然後，他自己躺在上麵，溫柔地把我安置在他的身上。
他的大手清涼如玉，在我的背上輕柔地撫摸著。
一下一下，手指從我的發間穿過，格外的溫柔纏綿，讓我的心不由得軟下來。
“月兒，告訴我，我哪裏惹到你了，竟然這麼生氣？是不是氣我總是出去辦事，沒有一直陪著你？”
我扁扁嘴，在他的懷抱裏搖頭。
“我知道你身為鬼王，肯定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怎麼會因為這個跟你生氣。”
“那是因為什麼，額，詛咒我吃方便沒有調料包？”夜封玄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笑意。
我想想，自己也覺得有些囧，摸摸鼻子，還是覺得尷尬，哼了一聲，舉起的手沒有放下，輕輕地捶了一下某人的胸膛。“不許笑！”
“好，我不笑！”夜封玄相當幹脆地答應了，大手攬在我的腰間，語氣加重了幾分。“月兒，你到底是為什麼生氣，我要知道！”
我又沉默了，夜封玄也不催我，就那麼沉默安靜地抱著我。
好一會兒，我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裏，聲音悶悶的。“我夢到了一個場景，應該是你和柳寄月的經曆。”
夜封玄撫摸著我頭發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撫著我的後背，聲音懶懶的。
“夢到了什麼？”
他那樣不經意的聲音，似乎是毫不在乎一樣。
我的心裏突然有些熨帖。
“我夢到你們在一片林子裏，有一棵開滿了白色花朵的樹，你折了花枝給她戴在頭上，然後，又……吻了她。”
夜封玄的大手停住，默然。
我心裏有些惻然，心裏想，他應該是在我的提醒下，也想起了當時的回憶吧，畢竟，那樣唯美浪漫。
冰涼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我順著夜封玄的力道抬起頭，對上了他深邃的眼眸。
他認真地看著我，眸光犀利，似乎是想要從我的眼裏讀懂我的情緒。
“月兒，你生氣了？”
他的聲音低沉潤澤，冰冷的氣息落在我的臉上。
我沉默，沒有應聲。不是不想回答他，而是，我也理不清自己心裏的想法。
生氣？那是一千年前的事情，隻是我夢到了，看到了，才知曉，我根本沒有理由去為了過去那麼久的事情生氣。
嫉妒？似乎是，可那是夜封玄和柳寄月的事情，也是和我的事情，在他的心裏，根本沒有差別。
難堪？好像也有一點，在夜封玄的心裏，我是柳寄月，他愛了一千年的人，可是，我卻覺得，我隻是柳千月，被當成另一個人的感覺，並不好。
可是，說來說去，柳寄月的靈魂就是柳千月的靈魂，他做的，又似乎沒有錯。
淩亂複雜的關係，我覺得我快要瘋了，根本理不清楚。
夜封玄沒有等到我的回答，大手捏著我的下巴，也沉默了。
兩個人依偎著躺在躺椅上，我目光朦朧茫然地看著窗外，腦子裏的思緒飄得很遠。
不要再想了，就這麼順其自然吧。
也許有一天，當所有的一切矛盾突然爆發的時候，我就能夠理清我內心的真正想法，也能夠知道該怎麼樣繼續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