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皇宮瀾淵閣內,一群宮女端著熱水,來回奔波著。其中一人,頭上僅插著一支步搖,身上的服飾完全不像宮女。
“小主,這還是讓奴婢們來幹吧!”一位宮女想要接過她手中的熱水盆,她直接狠狠的瞪了回去。
“讓你們來!”莊蓉抱著手中的盆子死死不放開,一旁兩位僅相差三歲多一點的孩子十分無語。
年紀稍長的孩子開口道“莊美人,還是放下給她們來的好!”
“二皇子!”莊蓉一臉震驚的望著二皇子,“小姐之所以難產全是因為她們照顧不周,如今讓奴婢鬆手,奴婢絕對不肯。”
二皇子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淡淡的看著莊蓉,漆黑的雙瞳沒有絲毫光澤,明明沒有聚焦卻讓人感覺他是在注視著她。
“娘,放手吧!良妃娘娘肯定不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這時一旁的小孩開口,偌大的黑瞳寫滿了讚同。
“這.....”最終莊蓉還是吧手中的熱水盆交了出去。
寢殿內,莊蓉焦慮的來回走動,六歲的秦琛目光跟隨著莊蓉的身影來回轉動著。
“皇兄,娘在愁什麼?”
被秦琛這麼一問,秦之羨拿起水杯的手一頓。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寵溺的撫著秦琛的頭。“皇兄不知道,你這小調皮,看的見得問我這個看不見的,想討打是不是。”
說著,秦之羨佯裝憤怒,將袖子擼起看似要抽到秦琛的臉上。小小的秦琛朝秦之羨做了個鬼臉立馬閃到一邊。
“小主,娘娘喚您過去。”婢女恭敬的行禮,帶著莊蓉走近產房,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莊蓉泛嘔。
“蓉兒.......”葉瀾虛弱的喚著莊蓉的名字,眼神空洞,垂在床邊的手無力的動著想要抬起又抬不起。
莊蓉一聽,連忙撲過去握住垂在床邊的手,“小姐,蓉兒在!”
“皇上.....他.....”葉瀾呆滯的轉過頭,空洞的眼神漸漸黯淡“幫我照顧好之羨。”
“母妃!”
年幼的秦之羨踉踉蹌蹌的跑進產房,緊跟其後的便是秦琛。小小的秦琛猛地摔倒在地,淚水嘩的一下流下來,抬頭看到被門檻絆倒摔在地上的秦之羨,抹去臉上的淚水趕忙跑去扶起秦之羨。
“皇兄,琛兒扶你過去。”
葉瀾原先微暗的雙眸閃爍出一道亮光,看向倆人笑了“琛兒真乖,都懂得關心皇兄了。”
“母妃!”/“良妃娘娘?”
年幼的秦琛不解的望著閉上雙眼的葉瀾,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娘親突然哭了,不明白他的皇兄為什麼顫抖的將手探到良妃娘娘的鼻前。
秦之羨不可置信的放下雙手,無論一旁的秦琛如何扯著他的衣角都沒有任何反應。
“皇兄?”
秦琛繼續扯著秦之羨的衣袖,一旁的莊蓉拭去眼角的淚珠,有些梗咽。
瀾淵閣內氣氛十分低迷,年幼的秦琛不知道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人死亡。
天牢內,一名獄卒領著一位六歲半大的小女孩來到監牢最陰暗潮濕的牢房,眼神略帶嫌棄的看著牢裏關著的老人,有些嫌棄的說道“你隻有一炷香的時間說完就快點走。”
小女孩看見牢裏的老人,淚水蓄滿了眼眶。從懷中摸索出幾兩碎銀子,小心翼翼的奉上低聲下氣的說“獄卒哥哥,行行好讓我和他單獨說上幾句話。他救過我,行嗎?”
小女孩希翼的眼神,讓獄卒十分煩躁。狠厲的抓起手裏的銀子,朝地隨口吐痰,嘴裏還不停的咒罵“真是晦氣。”可身體上卻十分實誠的轉身離去,標準的口嫌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