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了兩次空,第三次,羅昊發奮了。當他照著徐晃所指,踢門入了這間小宅小院,看到形似睦廉的男人時,他直接衝了過去,打算拎起對方的衣領,卻是拎了一個空。
所謂形似,這裏得解釋一下。出事的那日,羅昊便快馬加鞭的去了紅都,找到相對來說比較了解席嫣的俞希,問清了最有可能拐走席嫣的人後,他讓俞希畫了張睦廉的肖像。
那張肖像雖說有些抽象,但其特征還是標注得比較清楚。於是乎,憑著一張抽象畫,再憑著羅昊對畫中人物的理解,他還是把矛頭指向了眼前的男人。
寧可殺錯,不能放過。羅昊暗道了一句,二話沒說的就去拎對方的衣領。
對方一躲一格,羅昊立即肯定。此人正是睦廉。
徐晃仍然慢了一步進來,他掃了眼倒地上的兩扇門,再掃了眼打得正歡的兩個人,一言不發,走得有氣無力,步子不急不緩,但速度卻挺快的到了一間屋門前。
屋門是關著的,裏麵有一個人的呼吸聲。徐晃確定之後,伸了兩指扶住門框,猛地一用力,輕描淡寫地推開了屋門。
他的這一舉,驚動了正鬥得無暇分神的睦廉,同時也驚動了坐在屋中打瞌睡的席嫣。
昨天的以死相逼之後,睦廉便答應了送她回去。隻是遲遲沒有動身,等得席嫣有些忐忑。
這個懶女人,縱是帶著忐忑的心情,她居然也能照吃照睡不誤,中途的時候還會打個瞌睡什麼的來補充精力。
她看到一沒精打采的男人推門而站,狐狸眼微眯了下。自昨夜起,睦廉就不再鎖著她了,但她為了安全著想,卻是有落上閂的,而今此人推門推得如此平常,就像那根門閂不存在一樣。
席嫣斜了下瞳仁,看到門閂已從中間折斷,心裏麵再緊了下。這人是個高手,光是用內勁就把門閂給折斷了……他是誰來著,很眼熟。
徐晃看屋中的女子,表情有些發愣,大致猜到她沒反應過來他是誰。他並不是特別喜歡被人關注的人,就算她永遠想不起來,對徐晃來說也沒什麼關係。他有氣無力地對愣呆的女人,說道:“席嫣,羅昊來救你了。”
聽他提羅昊,席嫣頓時想起他是誰了。此人是徐晃,那個被俞希稱為省電模式常開的徐晃,那個存在感超級低的徐晃,卻是那個身手極好的徐晃。
“羅昊?人呢?”問完之後,席嫣才注意到院中有打鬥聲。
打起來了?
她匆匆起身,有點不夠禮貌的推開站在門前擋光的徐晃跨出門。隻見兩個身影時而交彙,時而分開,時而在院中穿梭。
徐晃順著席嫣推來的力,靠到門上,佝僂的背就像是沒精神一樣。
站在門前,席嫣背著手等了一會兒,看了一會兒,打得正忘我的兩人還沒有收手打算。
“喂,可不可以停下了?”不耐煩的聲音傳出,睦廉和羅昊分別往兩個方向躍去。
光聽聲音,羅昊就知道席嫣沒受什麼委曲,隻是轉過眼瞧她時,桃花眼還是狠眯了一下。
“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她出門時並不是穿的這套衣衫,此時並非夏日炎炎,憑白無故的換了衣衫,其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睦廉對她做了必須換衣衫的事。
睦廉蹙起眉,沒有接話,瞳仁裏有點閃爍。
說真的,羅昊會及時的來救她,而且還找了這麼個厲害的幫手來找她,她自然是高興不已的。但就算是高興,她仍然不忘去試探他。
席嫣收起不耐的表情,眉心擰了擰,一本正經地說道:“是做了什麼。”五個字,隻是承認了羅昊的猜測,卻沒有說清事實的真相,聽得睦廉唇角動了動。
他知道她個性有些惡俗,一件不大的事到她口裏都可以成驚天大事,更何況他做的事還算是有些大,到她那兒,必定是會鬧上天的。他本來想站出來解釋一下,轉念一想他的立場,恰恰是最不能解釋什麼的,便作了罷。
徐晃隨意瞄了席嫣一眼,由於站的角度問題,看不到她的表情,可直覺此女說出這話時,沒安什麼好心。看來昊是遇上了個難纏的姑娘了,他還義無反顧的往裏跳,真是可悲。就在他走神之間,院子裏又有新的動向。
聽了席嫣不清不楚的話,羅昊咬了牙,再仔仔細細的把她打量了一遍,桃花眼中閃過絲心疼,末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沒追究也不追問,隻是平靜的朝她伸出手來,說道:“嫣兒,我來救你了,咱們走吧。”他做了什麼,沒做什麼,此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安全了,而且從此以後都安全了。
席嫣想看到的是羅昊發飆暴走的一麵,不知是她從前逗他逗得太多,還是他此時真的想開了,總之他是很大肚很包容的沒有繼續追究下去。這令她很窩心,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