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息姁走進的那間店鋪,便轉身和同伴離去了。
一天,家中來了一個長相頗為富態的中年女人,自從她走後,王氏笑的合不攏嘴。突然對息姁好起來,又是送衣服又是送首飾的。
息姁不是個多心的人,她隻當王氏是做樣子給外人看,掙好名聲的。
沈伯邑突然回來了,讓人把息姁帶到前堂。息姁頗感意外,她滿腹狐疑的進屋,見沈伯邑夫婦都在,息姁看向低頭正看著書信的沈伯邑。
沈伯邑難得的麵帶喜色,他放下書信,指著一側的太師椅說道:“先坐。”
沈伯邑看著息姁說道:“父親在世時最疼你,臨去時,也最放不下你們幾個,如今,你也大了。做哥哥的再不舍兄妹之情也不能一直留著你,誤了你的大好時光。”
息姁靜靜的聽著,默不作聲。
沈伯邑瞥了眼息姁,朝王氏遞了個眼色。
王氏急忙開口說道:“息姁啊,你的造化來了,薛鹽魁,知道嗎?京城首富!他托媒人來提親了,指名求的是你!你說,這下你不是掉蜜罐裏了嗎?錦衣玉食都是往輕了說!”
息姁猛的一聽是這個事情,臉就紅了,低下了頭。
王氏趕忙接著說道:“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還不趁現在這綺年玉貌的為自己謀一生的榮華富貴?機會隻有這一次,錯過可就再不會來了!”
息姁抬起頭看向沈伯邑,沈伯邑說道:“你嫂子說的對,女子嘛,一定要選一個好的夫婿,怎樣算好?就是家境殷實嘛!”
息姁垂眸想了片刻,說道:“聽哥哥嫂子的。”
沈伯邑的臉立刻豔陽高照,王氏也眉開眼笑的就差把嘴角咧到耳朵根了。
息姁突然問道:“他已有家室,還是未曾婚娶?”
沈伯邑一愣,看向王氏。王氏眼珠轉了轉馬上說道:“唉!妹妹呀,他都富甲一方了,怎麼可能還不曾婚配嘛,但這話說回來,是妻為妾還不是看你在男人眼中的份量?他若不喜,妻不如妾!我聽說啊,他在朝中有貴人的,這說明什麼?他不僅有財力,背景也深著呢!你要跟了他,就憑你這樣貌,再添個一男半女的,正妻都得看你的臉色呢!”
息姁本來冷下來的臉又現出猶豫之色。王氏看了眼息姁,站起身,冷著臉,抬高聲調說道:“我和你哥哥呢,是盡心盡力了,這陽關大道擺在你麵前了,你要不走,我們也無話可說,隻是以後若遇不到好人家了,可別埋怨我們誤了你。”說罷往門口走去。
息姁咬著嘴唇,半天不吭聲,眼看王氏要走出屋子時,她站起身說道:“好,我應了。”
王氏回過身來,笑盈盈的說道:“這才是聰明人嘛!也不枉我這一腔心血!”
息姁低著頭緩緩走出屋子,她抬頭看看天上的明月,微微吐了口氣,快步離去。
屋裏傳出王氏壓低卻依舊掩不住激動的聲音:“老爺!五千兩白花的銀子啊!我還從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子!”
沈伯邑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小聲點!看看你那副嘴臉!”
王氏得意的說道:“我嘴臉怎麼了?不是有我這麼能幹的老婆,你能發這一筆外財?”
沈伯邑看了看此時如果有根尾巴便會翹到天上的王氏,撣了撣衣袖,漫不經心的說道:“哦?這事又有你什麼功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