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的時候無邊的焱獸才如潮水般退去,直到最後一頭焱獸消失在平原之上,村寨中央才響起了鍾鳴聲,宣告了一日戰事的結束。
高階弟子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修補寨牆、比如檢測陣法,不過像丹成這些人形晶石卻是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聽到解散的命令,丹成暗籲了一口氣,辭別了領隊師兄,拖著疲憊的身體朝著劉子明的小院走去。
路過那座八級靈壇的時候,丹成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對著虛空,貪婪地深吸了一口氣。
這座靈壇的四周皆由高階練氣修士守衛,不過隻是靠的稍微近一些,就能感受到靈壇之中湧出的濃鬱靈氣,比之丹成乾坤戒中的靈石也隻僅僅差出一線。
也不知道當年的那位前輩是剛剛打劫了一個七級門派,還是壓根本身就是一個門派的掌門。
沒有哪個人會把一個靈壇背在身上!
因為想要靈壇發揮作用,就必須與地脈相連,而一旦連接了地脈,再想將之啟出,靈壇就會自動掉下一級。
下掉一級,那可就是耗費了一個門派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積蓄啊!
有哪個築基修士有這般豪闊!除非。。。東西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不過對於烈炎島上的修士來說,那位前輩是滅門大盜也好,是破門掌門也罷,每個人都理應表現出應有的敬意——如果沒有這座八級靈壇,烈炎島上的這座村寨怕是早已淹沒在焱獸的狂潮之中了。
作為既得利益者,丹成自然也要有所表示,於是他快步上前兩步,深情地注視著那座後人為了紀念這位前輩而鑄的雕像,而後鞠了一躬,又鞠了一躬,再鞠了一躬,還鞠了一躬。。。。。。
直到四周的守衛實在看不下去了,終於出口嗬斥,丹成才直起身子,敲了敲有些發酸的背,才依依不舍、含情脈脈地注視著雕像,轉身離去。
自從半個月前,丹成得到劉子明的提點,就要每天抽出一點時間來此處瞻仰。
因為——這麼一小會時間,丹成體內的真氣竟然已經恢複了一小半,這可是足足抵得上一塊靈石的靈氣啊!
烈炎島上火靈力充盈,活躍度高,剔除掉空間之力後,對火屬修士來說,此地不亞於洞天福地。可是相對的,其他五行靈力就少的可憐了,甚至到了幾乎感覺不到的地步,丹成來之前還好,八級靈壇供應的五行靈力還算穩定,哎。。。不提也罷。
此處修仙,大不易啊!
丹成摸了摸已經空出不少位置的乾坤戒,無聲地歎了一口氣,抖擻精神,辨準了方向,又朝劉子明的小院走去。
村寨一開始的設計並不複雜,橫縱不過一條主街,估計設計者也沒料到這座寨子會一直存在了數千年,隨著時間的累加,盡管有焱獸的消耗,但是人口不斷地被積攢了下來,房子也越修越多。
原先獨門獨院的小院子漸漸被新修的房子連接了起來,隻是後人每日裏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顯然沒有用心規劃,長久之後,這些不斷出現的新房子把村寨割成了無數個方塊,並形成了一條條稀奇古怪的小巷。
丹成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摸透了這猶如迷宮一般的小巷子,每每穿梭其中,還能找出很多童年時的小樂趣。
隻是難得出現的好心情,一下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三人敗了個精光。
“殷文山?”
丹成一愣,怎麼又是一個認識殷文山的人。
為首之人身材不高,身形也有些削瘦,但是卻隱隱有一股人上人的氣勢,修為應該比他要高出一些,不過丹成心中暗自估計,也不是什麼難纏的對手。
丹成隨即又將目光掃向一旁的一位高個青年,略感意外地道:“王景?”
“哼,你剛才還說不知道。。。”
看他所站的位置就知道應該是跟班一流,丹成懶得和他廢話,轉頭對為首之人道:“不知這位師兄攔下小弟去路所為何事?”
“聽聞你修煉的乃是金木屬性功法,此事可是當真?”
丹成就像突然之間被一個悶雷砸中!這劉子明實在是。。。等等,金木屬性,劉子明不就是修的《通寶銳木決》,殷文山放著好好的火屬性功法不去修煉,反而修煉什麼金木屬性功法,這裏麵似乎。。。有奸情啊!
“別裝了!今天你往陣旗內注入法力的時候我看的清清楚楚!”差點被憋出內傷的王景終於逮到一個空擋,立馬嚷嚷道。
丹成強自按下心中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麵容一肅,對著為首青年道:“不知師兄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