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小姑家的孩子?”楮衛國坐在主位上,頗有氣勢地問道。看著楮衛國的氣勢,李廣突然有點心虛,這大表哥不會是當官的吧。
“是的,大表哥。”李廣很小心很恭敬地說道,沒辦法,誰讓對麵這人是自己的大表哥。
“李廣,莫要再貪玩了,你要向大表哥學習,今年才29歲,已經是我們雁南區的常委副區長了呢。”楮衛遠又介紹道。
李廣不怎麼愛學習,是爺爺告訴幺舅一家的,自然衛遠表哥也清楚。
“衛遠,不要給他說了,他怎麼會知道常委、副區長這些字眼的意義。”楮衛國似乎有些不奈煩。
“哦是,大哥,要不,我們去村子裏逛逛?”楮衛遠聽出了楮衛國話中的意思,在楮衛國和李廣之間,自然選擇了楮衛國。
“不了,衛遠,有時間到雁南區來做客,我與小叔打個招呼,就回去了,單位有事,忙著呢。”楮衛國說道。
“大哥,飯都不吃了?”楮衛遠還想和楮衛國好好拉拉關係,誰知楮家大哥竟然要走。
“你是兄弟,我給你說實話吧。像我這樣身份的人,有時吃飯是由不得自己的。我來西京,還有很多碼頭沒去燒香,中午就約了幾個不得不見的人。”楮衛國在楮衛遠耳邊輕語著。
不知什麼原因,站在十米外的李廣,竟然清晰地聽到了楮衛國的話。“大表哥果然是當官的,似乎還是個大官,厲害,真厲害,隻是,大表哥似乎話都不願意與自己多說兩句。”李廣站在一角,有些手腳無措,內心裏不停地作自我檢討。
就這樣,李廣遠遠地看著一個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戚,一個當官的親戚,從自己眼前離去,而李廣與這名親戚的交往全部加起來隻有兩句話十個字三十秒。
但是,幾分鍾之後,李廣就醒悟過來。尼瑪,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當官了吧,老子不是你的兄弟,老子這輩子不求你行不行?你就是求著我來求你,老子都不尿你!
“李廣,你過來!”就在李廣以阿Q的精神從根本上蔑視楮衛國這類人時,幺舅一聲大吼。
“幺舅,祝你生日快樂!”對於幺舅,李廣可不怕,每年都要見上那麼兩次,而且,幺舅也隻是個村長,有時候,村民指著他鼻子亂罵,他也隻得忍氣吞聲。
“剛才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得罪你大表哥了?”幺舅問道,但語氣很不好。
“幺舅,我得罪了大表哥,這話從何說起?”李廣盯著楮衛遠,不會是衛遠表哥在其中說了啥吧。
“你別看你衛遠表哥,他什麼也沒說。”幺舅說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見著他,隻問候了一句,大表哥,你好,五個字;大表哥問了,你是小姑家的孩子?八個字;而我回答了,是的,大表哥。又是五個字,也即我前後隻說了十個字,幺舅,你說,我咋得罪大表哥了?”李廣雖然年小,但親戚中的彎彎繞懂得並不少,此時,如果不說開,此後幺舅會怪自己一輩子。
“既然這樣,那不該啊。”幺舅摸著腦袋想道。楮衛遠也是一臉茫然,覺得這楮衛國的表現有些意外。
“幺舅,有句話不知該不該問。”李廣決定問個清楚。
“什麼話,你問。”
“大表哥一家是不是一直生活在上京?”
“是啊,這有什麼問題嗎?”
“剛才還有兩人,是不是大表哥的跟班或手下什麼的?”
“是的,他介紹了,一個是他的司機,一個是他的秘書。”幺舅說道。
“幺舅,這個,你就怪不著我了。哪有走親戚,還與自己的司機秘書離不開的,即便要帶來,也是下人,也得坐到一邊喝茶去,哪有與主人形影不離的。”
“你是說,衛國這樣做,不合規矩?”幺舅當了幾十年的村長,不要說副區長,就是區長也見過無數次,值得幺舅尊重的,也不過就是楮家一家人的關係罷了。
“不是,他應該是對我娘南下打工,一去不回有意見,甚至,對我們李家有意見。”李廣說道。
幺舅一愣,“這孩子,厲害啊,看得這麼深!”但嘴上卻說,“哪會呢,對了,李廣你隨便玩,中午十二點準時開飯。”
李廣渾然不知,他剛才的分析,為他增分不少。
“對了,幺舅,聽說你們這邊有個古玩市場,我去那兒玩玩吧。”李廣想了想,此時正是幺舅迎來送往的時候,一點也不好玩,還不如等會兒直接回來吃飯得了。
“古玩市場,你要去買什麼?”幺舅一驚。
“幺舅,我能買什麼?隨但看看而已。”他內心裏其實有個想法,那就是去簽訂一下爺爺給自己的玉佩,值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