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旋地轉後回過神,黎酒已經摔在地上。
額頭磕得有些痛,她撐著身子站起身,覺得胃裏有東西在洶湧翻滾,難受至極。
“嘶。”黎酒小心的抬手碰了碰磕痛的地方,推測自己可能有點醉了。
這狀態肯定沒辦法騎車,但她還得去醫院。看了眼電瓶車,黎酒決定放棄,走著去市中心醫院。
夜風燥熱,黎酒還覺得莫名難受,後來吐了一次總算好些。
到醫院已經快深夜十二點,白森森的醫院走道沒有其他人。
黎酒找到媽媽住的病房,裏麵燈黑著,可她爸還沒睡,正站在窗邊,借外麵的路燈在小本子上寫什麼。
黎酒悄悄的推開門進去,卻還是驚得他轉過頭來看。
“爸……”
“噓。”黎父朝她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病床上的婦人,輕聲說:“你媽好不容易才睡著。”
黎酒點點頭,輕聲放下包走到他身邊,“寫什麼?”
“沒什麼。”黎父蓋上本子不讓她看,滿是皺紋的臉皺一起笑了笑,“明天結算工資了,我去工地那邊看看。”
“那爸你回去休息吧,養養精神。”黎酒跟著笑了下。
黎酒自由後第一時間來了醫院,陪爸媽待了兩個小時,才起身說要回去睡一覺,等晚上過來給他替班。
黎父見她好手好腳的精氣神也有,就不對她消失的那幾天多問,放她回去。
這會兒他聞言也點點頭,帶上本子走了。
黎父離開後,黎酒小心的幫媽媽掖了掖被角,然後安靜的坐在一旁椅子上,看著睡顏安詳的她。
黎酒見過她動靜脈直刺做瘺的樣子,素來堅強的臉完全扭曲,痛吟著冷汗直下。
看得她心揪成一團,又怕又想哭。
人人都必須經曆生老病死的別離,但私心還是希望父母能陪伴在自己身邊久一點,再久一點。
過段時間,她哥就要出來了……
黎酒想起哥哥,精神好些。
她一邊緩著酒精帶來的不適感,一邊謀算盧美嬡幫她找到工作前,做點什麼散工比較好。
第二天一早,黎酒就接到了盧美嬡的電話。
黎酒忙關了聲音,快步到病房外接聽,“喂?小……”不等她打完招呼,電話那端氣急一陣高聲,“黎酒你昨晚都做了什麼?!”
“我?沒什麼啊,我一直都在後廚擦……”黎酒想起了那個齊爺,臉色白了一下。
“一直?我好幾個同事說你做一半就沒影了!現在一個個全在群裏和領導告狀,說我昨天工時沒做滿也沒請假,直接跑了!”
聽到盧美嬡這話,黎酒鬆口氣,不是那個齊爺發脾氣就好,她耐心解釋:“不是那樣的,當時,你們的領導說讓我去幫忙頂一下工作。”
“幫什麼忙?你的工作就是在後廚,你能幫什麼忙?你是替我上班的好不好!再說了,你知道那是什麼領導嗎就亂去幫,你一走,原本的工作不就是落下了,其他人當然有意見!”
聽著好友的連番質問,黎酒動了動唇,啞口無言。
盧美嬡在那邊煩躁道:“算了算了,扣工資就扣工資吧,就這樣我掛了。”
“可是小嬡,我的工作你幫……”
那邊已經利落的掛掉電話。
黎酒看著被掛斷的通話,心裏很不舒服,立刻登上微信,給盧美嬡發了個八十八元紅包,又發了個可憐巴巴的表情:[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jpg]。
沒一會兒紅包顯示被領走,可盧美嬡一句話沒說。
黎酒見狀想要打字,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她要去找出昨天帶走她的領導?可那樣一來,替班的事不就暴露了?
十多分鍾後,盧美嬡還是沒理她。
黎酒心沉了沉,猶豫著要不要解釋齊爺的事,就在這時,對方突然發來一條消息:工作我會幫你看的,這兩天等我消息。
黎酒眼睛一亮,立刻回:謝謝!
而盧美嬡的態度也大變,回了一個[親親我的小可愛.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