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的話的意思曹子揚能聽出來,如果治不好周月雅,他就有麻煩。傍邊的周鳳聽周昌說了那樣一句話,愣了幾秒,周昌走出去幾十秒後才反應過來,對曹子揚露出小人得誌的笑容:“曹醫生,你聽見了吧,祝福你。”
曹子揚也露出笑容,用古怪的語調道:“謝謝,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周鳳哼了一聲,匆匆離開,這個幼稚的沒品的女人走了好,反正曹子揚一句話都不想和她說。而看她走路的姿勢,看出來她有點關節炎,曹子揚忍不住偷著樂。
吳小月從樓上下來了,她換過了一身鮮豔的紅裙子,挽著一隻時尚的包包,拿著一串鑰匙,走路的步調尤其曼妙。是不太多見的精致的身材,到了床上,這肯定是件精品。
吳小月的座駕是一輛黑色的寶馬,坐上去比坐周鳳的豐田好得多,周鳳的豐田一陣老女人的味道,吳小月的寶馬是少婦的味道,清香清香的,很舒坦。
開車出了小區,吳小月對曹子揚說:“曹醫生,剛剛的事情對不起,我先生說那句話我聽見了,他不是那種意思,你別放在心裏。”
吳小姐態度好,曹子揚也實話實說:“我說不放在心裏肯定是假的,我能看出來你很誠懇,所以不想說假話,你老公那話挺傷人,你大姐更不說,很令人討厭,我是醫生,不是要飯的。”
“我知道,我明白的……”吳小月有點急,“我希望這事不要影響到治病,行嗎?其實他們那樣也有原因,我先生覺得我女兒丟他麵子,他在財政所工作,大家都知道他有個啞巴女兒,久而久之他就有點討厭,而我又生不了第二胎。加上被一些不太有良心的醫生騙過好幾次,他就那樣了,他對你沒有意見,隻是對醫生態度實在好不起來。”
經吳小月這麼一說,曹子揚有點明白過來,難怪當時在門口他說了那樣一句話,周昌眼前一亮,然後又好像變的很冷漠,原來如此。
“我大姐呢,其實是小時候她抱我女兒摔了一跤,我先生懷疑是摔的原因造成的啞巴,就一直不怎麼理睬,大姐雖然人品……真不敢恭維,但找醫生這事她很熱心,希望你別恨她。”
曹子揚哦了一聲,難怪和周鳳抬杠時周昌一言不發,原來有這樣一段故事,不過要輕易原諒周鳳,曹子揚做不到:“我沒有恨她,隻是不想和她說話而已,好像自己多了不起似的,官家又怎麼著?我又不求她吃飯。”
吳小月被說的有點臉紅:“曹醫生,你別多想,現在是幫我女兒治病,我隻是一名教師,不是什麼官,治好了我會報答你,治不好也不怪你,那大概是命吧!”說完吳小月深深歎了一口氣,很明顯這聲歎息蘊含著許多內容,對女兒的病的無奈,對家庭不和睦的無奈。
這個漂亮的少婦看上去非常年輕,竟然有個十三歲的女兒,曹子揚真有點懷疑她生孩子的時候是否已經成年?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那一聲令人聽了感覺不平靜的歎息,她仿佛有許多話想說,卻又不知該找誰說,藏在心裏快支持不了的糾結。
沉默的想了半分鍾,曹子揚說:“你放心,我會盡力治好你的女兒。”
“謝謝!”吳小月放慢車速,單手拉開放在傍邊的包包的拉鏈,取出一個紅包回手遞給曹子揚說,“曹醫生,我知道你很有原則,我隻是想說這僅僅是紅包,我希望你平平安安,因為這樣你才能治好我的女兒,請你收下。”
原則上曹子揚確實不收,但吳小月說成這樣,曹子揚又不收不行,那不是錢啊,而是一份平安,平安都不要嗎?
曹子揚伸手接過大紅包說:“謝謝。”
吳小月露出笑容:“應該是我謝謝你。”
曹子揚沒有說話。
沉默了兩分鍾,吳小月又說:“曹醫生,我大姐是給了介紹費的,你真不知道麼?我不是懷疑你,隻想提醒你,那樣你很吃虧,而且容易出事情,我建議你弄清楚後想個辦法處理好以絕後患。”
吳小月這番話說到了曹子揚的心坎裏,曹子揚沒有停止過思索這個問題,他畢竟上過報紙上過電台,村長夫人那鬼精鬼精的腦子還不想方設法利用這些事情到處蒙人?到時候村長夫人得了好處,病人以為他得了,一旦發生衝突,背黑鍋的是他,這是他不願意看見的!
這事情處理起來要有技巧,直接找村長夫人說肯定沒有用,村長夫人最會說一套做一套,表麵答應不那麼幹,暗地裏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