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是在做什麼?”沐歌看著眼前的玻璃瓶,裏麵放著花瓣,瓶子下麵是燭火,水中的花瓣不停翻滾,然後有些液體通過竹片流了出來。
沈筠笑了笑,對眼前的結果非常滿意,又往玻璃瓶裏扔了些花瓣,“這叫蒸餾。”
“這些東西用來做什麼?”沐歌疑惑問。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是有用的東西。”
沈筠故意打著啞謎,然後手把手教沐歌怎麼操作,兩人忙活了一上午,總算有點收獲了,可這份量少得可憐,不過沒關係,以後要是成了一定會擴大生產。
午膳的時候,沈筠默默扒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目光下意識落到桌子另一邊,腦海裏想起某人端坐在那吃飯,然後盯著她喝藥的樣子。
“神經,幹嘛想他!”她用力甩了甩頭,低頭繼續吃飯,可飯菜聞著可香了,自己卻隻是應付性吃了些。
沐歌利索收拾了碗筷,接著把藥端了過來,對沈筠說:“爺吩咐我要看著你把藥喝完才可以離開。”
沈筠不滿嘟起嘴,手卻早已往藥碗伸了過去,“真是的,人明明不在這裏,還叫別人監視我!”
她咕嚕咕嚕把藥喝完,把梅子扔進嘴裏,突然背脊一僵,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那麼聽話,都是因為他啦,經常在耳邊說:乖乖吃藥,完了有獎勵。
這下好了,她吃了,卻沒得到獎勵,不公平!她想著想著,忽然站起身往門外走。
沐歌反應過來立即跟上,問:“王妃,要去哪裏?”
“找慕容琛!”
沐歌一驚,趕緊繞到前麵擋住她去路,“不行,爺說不讓你去找他。”
“為什麼?”沈筠停步,不解皺眉看著沐歌,腦海裏卻浮現出他跟安晴呆在一起的景象,因為她相信,安晴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至於安晴用什麼手法,她不想去猜。
沐歌沒想到沈筠會問得那麼直接,一時找不到借口,可爺明明叫人過來吩咐了。
沈筠見沐歌猶豫,這下腦袋裏的想法坐實,隻剩下憤怒,這下更要去了,誰知道安晴會使什麼手段,把她手中的權力搶回去,那她豈不是得不償失?
沐歌咽了咽口水,在沈筠的注視下,她知道自己肯定會語無倫次,不如招了,“爺病了。”
“啥?”聽到這答案,沈筠一時懵了,壓根不對她想的呀,“很嚴重?”
“大夫說重傷風。”
傷風……這不是她剛好的病嗎?難道她傳染了?沈筠仔細想著到底怎麼傳染給他的,忽然臉紅了起來,想起了那個吻。
活該啊,誰叫他不經她同意就吻他,報應來吧!可她沒高興多久,因為想起了他經常來看她,還盯著她吃藥,自己的病才好得那麼快。人不能落井下石啊,更何況他還是因為她才這樣的。
小內疚在心底釀出大內疚,她歎了口氣,承認自己心軟了,抬步走出後院。
沒走幾步,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停下,轉身對沐歌說:“你就在這裏,哪都不許去,我自己去。”
主子都這麼說了,沐歌怎麼好意思再跟上去,隻好待在後院,隨便找點事做做。
沈筠扶住牆,探出腦袋朝書房看了看,沒看到後守在門邊的人,就躡手躡手走了進去,但她沒有進屋,而是摸到窗戶下,從窗戶往裏看。
慕容琛此時正係著披風坐在書桌旁,毛筆在他手中依舊蒼勁有力,但他時不時打了噴嚏,影響了書寫,喝水也伴隨著咳嗽。
她蹲在牆邊,望著不再意氣風發的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她的小傷風算不了什麼,他可是被她搞出了大傷風,這可過意不去。
沈筠摸出書房範圍,回後院的路上,她一直在想怎麼做才能讓他好受些,終於在踏入後院的時候想到了。
她在院子裏拔了幾株藥草,回到原本是雜物房,被她改成小藥房的地方,抓了幾把藥材,然後扔進鍋裏,熬了起來。
小扇子扇啊扇,過了好久藥才熬好,真正的三碗水熬成一碗水,藥香味可濃了,但也表示湯藥難喝,但他一個大男人應該不怕吧?
沐歌看著沈筠匆匆忙忙回來,又端著東西急衝衝出去,沒問什麼,獨自在揮舞小鋤頭,遵守王妃的命令,乖乖呆著。
沈筠捧著藥,敲響書房的門,裏麵傳來沙啞的聲音,咳嗽緊隨。
“誰?”
“我,沈筠,讓我進去。”
“……”慕容琛蹙眉,“不是叫你別來?”
“你叫我別來我就不來,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她揚唇不滿反駁,盯著緊閉的門,雖然很想踹一腳,然後光明正大走進去,可人家畢竟是因為她才生病的,這樣做實在不好。
他知道挑起了她的小怒火,僅是輕輕搖首,問:“有事?”
“讓我進去說!”
“就在門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