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趴在桌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沐歌推門而進,看到她的樣子,微微揚唇。
“王妃,各個產業的總管已經到了。”沐歌雖然不想叫沈筠,但別人會等得不耐煩的。
“你就讓我再睡一會吧。”沈筠伏在桌上沒有抬頭,時高時低的聲音說著。
“這次真不行,顧總管說如果我叫不動你,他就親自過來叫。”沐歌重複顧琰口中的絕招。
沈筠立刻抬起頭,坐直身子,臉上睡意全無,瞪著沐歌說:“你到底是替他辦事,還是在替我辦事?”
“我們都是在替你辦事。”沐歌強調。
沈筠覺得自己做錯了,錯得離譜。教會了沐歌平等,現在她膽大包天來管自己了,而且伶牙俐齒。
趕走睡意,沈筠起身拽著沐歌往賬房方向走去,故意走得很慢,但沐歌竟然能適應。
匆匆忙忙趕時間,穿過九曲橋的時候,在中間遇到了安晴了,正確來說是安晴攔住了沈筠去路。
“有事?”沈筠眯起眸子,不怎麼喜歡有人攔住她,然後又什麼都不說。
“你平安歸來,我真替你感到高興。”安晴深呼吸道。
沈筠挑眉,“如果你隻是想說這些,那我聽到了,可以先走一步嗎?”
話中是問的意思,可她的腳步早已向一旁移去。有人等著她呢,可不能耽擱了。
主仆兩人走遠,寶蟬憤怒跺腳,“可惡,目中無人,真以為自己得到爺的愛了!”
安晴神色平靜,拉住寶蟬,“走吧。”
“她會後悔的!”寶蟬說完,馬上到安晴身邊,扶著她慢慢走,小心翼翼。
安晴無奈歎了口氣,望著沈筠消失的方向,心想:為什麼我們不能和平相處呢?
沈筠坐在高座之上,眸子一一掃過在場的人,確定沒有遺漏誰,才開始今天的開會主題。
沐歌則站在門外,充當起守衛的作用,說到底她隻是想偷懶,因為與其在裏麵聽那些聽不懂的話,不如在外麵,看著雲卷雲舒。
沈筠翻看手中的其中一本賬本,“張總管,你管理土地租賃之事多年,為何還會出現欠租不交,土地荒廢的事?”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啪’地一聲,大聲像扣進在座每一個總管的心,有些人冒冷汗,有些人不安,有些人心驚。
“欠租是老租客的權限,至於土地荒廢是疫病導致工人流失,小的也沒有辦法。”被點名的張總管,抹了把冷汗就劈裏啪啦說了起來,還說得頭頭是道,有多無奈就多無奈。
但在沈筠看來,這是在推卸責任,她眯起眸子,再次把賬本用力甩在另一邊,“年前給我整頓好,不然我就另請人才!”
這話一出,在場的總管不安了起來,擔心下一個受災的就是他們,更擔心另請之事。因為他們這些人,多多少少跟慕容琛有點關係,美其名‘遠房親戚’。
她掃了眼眼前的中年男人,哪一個是真的心悅誠服?明擺著在演戲給她看。
她敲了敲桌麵,示意眾人回過神來,站起身,“我希望我的話不是廢話,別等到到時候大家都難看。”
這群總管還是沒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沈筠絕對不會認為他們是在思過。
“天香樓李總管,什麼原因導致酒樓每年隻能維持經營下去,你不打算給我說說?”
李總管一怔,臉上唰地變白,不停咽口水,分明是心虛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