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數百年的自我覺醒之後，老婦終於能夠主宰自己的靈魂，但因為一來受製於咒語，二來沒有可供棲身的肉體，所以無法從毒傀儡體內離開。
“也就是說，這幾十年來，你一直都是清醒存在的？”白天抓住對方話裏的破綻。
“當然。”老婦人道。
白天眼神一冷：“那你從前為什麼不現聲？”
“從前？”老婦人輕嗤：“從前的你隻是一個白癡，現聲有用嗎？”
白天道：“我從一出生就是個白癡？”
老婦人道：“當然不是。”
白天心中一動：“那你可知道，我是如何變成白癡的？”
“小姑娘什麼都不記得了嗎？”老婦人反問。
白天道：“記不清。”
“哼，也是，”老婦人冷笑兩聲，道：“這世界上原本沒有毒傀儡，那人將我製成毒傀儡後，結果玩火者□□，毒死了他自己，再之後，嘿嘿，這世界上的野心家還真不少，一批一批來爭奪這隻有毒傀儡，妄圖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結果，沒有一個人能逃掉被毒死的命運，隻除了你，你這小姑娘，天性對劇毒的抗性實在頑強，和一隻毒傀儡生活了這麼多年，不但活了下來，甚至把自己也變成了一個完體帶毒體。”
講到後來，老婦人的語氣不知是感歎還是惆悵，居然有幾分蒼涼。
“也就是說，我是被你毒成白癡的？”白天沉聲道。她搖了搖頭：“不對，你隻是個傀儡，真正害了我的人，應該是把你送給我的人。”
頓了一下，她問：“他是誰？”
老婦人“嘿嘿”笑了兩聲，沒有再回答。
白天又問了幾遍，她仍是不肯回答，最後見白天隱有發怒的跡象，才歎道：“有些事情，你現在知道了也無用，還是先完成半年之期，把自己的傀儡術提升到六階吧。”
老婦人越是這樣說，白天越能肯定，當年害自己變成白癡的人，一定身在皇城索瑪，一定是池族內的要人。
後媽？叔伯……那些所謂的親人，都有可能是害她的凶手。
哼！
默然片刻，她又問老婦人：“那你以後決定怎麼辦？做一輩子傀儡？”
“不，”老婦人幹脆利索地回答：“我想出去，需要你的幫助。幾百年了，才遇到你這麼一個對毒有抗體的人，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小姑娘，我也不和你廢話，讓你白白幫我自是不可能，但我願意和你進行條件交換。”
“什麼條件交換？”
“我可以傳授你絕世的傀儡術，和煉靈術，你幫我從傀儡中解脫出來。”
“如何幫你？”
“現在說這個為時尚早。”
老婦人的意思十分明顯，白天現在的力量還很弱，根本就沒辦法幫到她。白天也明白，在這個世上，無論做什麼，沒有力量，什麼也辦不成。
“不過我可以先履行自己的承諾。”老婦人又加了一句。
白天語聲和緩了些：“以後怎麼稱呼你？”
“黑奶奶……如果你願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