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池綱的視線,全部人的目光一齊向姬芹望去。
姬芹麵色一變,顫聲道:“老爺,你、你為什麼看著我?”
“因為地個給白天喂以毒藥的人,就是你。”池綱麵不改色地講出這一句話。
廳內眾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精彩。
人人敬重的和藹可親的主母,居然、給他們的六小姐下毒?
下人們驚愕地睜大了眼,三位長老則神色一度古怪,片刻才恢複了正常。
池菁菁和池菁蕊亦是麵露驚疑。
池菁妹則直接失聲叫道:“夫人給白天下毒?”心道,下得好,怎麼沒毒死白天這個死丫頭呢。
池家六個女兒,並不叫姬芹母親,而是隨著眾人一起稱她為夫人。以示她和她們親生母親的區別。
“母親?”這其中最震驚的,要屬池硯天了。
他呆呆地立在那兒,眼神中寫滿了震驚與不敢置信。
與池硯天同樣震驚的,還有姬芹,她一下子從座間站起,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身子晃了幾晃,就要跌倒,急忙伸手扶住了茶幾,與此同時,身後一雙手習慣性地伸出,扶了她一下。
但下一個瞬間,又逃避似地收回。
姬芹心一痛,轉頭,恰對上兒子愧悔失措的眼神。
池硯天也不知怎麼回事,看到母親快要跌倒,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扶,可在扶了之後,卻突又想到母親是陷害六姐的“凶手”,而不由自主地將手縮回。
看到母親那哀痛的眼神,池硯天眼睛“嘩”地濕~~潤了:“對不起,母親,我……”
姬芹搖了搖頭,避開了兒子的淚眼。
“我沒有。”她重新站直了身子,無力地向池綱申辯。
“沒有?”池綱麵無表情地下令:“傳東麗!”
東麗!
姬芹神情又是一變。
她的臉色已近乎透明,那種慌亂失措的神情,落在眾人眼中,很有一種“陰謀被揭穿之後”的感覺。
東麗是夫人的近身侍女,她跟著姬芹自小一起長大,與姬芹情同姐妹,如果她出一指證什麼的話,那十之八九就不會有錯。
東麗很快被帶了上來,進廳便跪。
“說吧。”池綱冷冷地下令。
東麗伏頭在地,低聲道:“是,東麗什麼都交代,東麗知錯,望族長和各位長老饒恕。”
“說!”池綱厲叱。
“是。”東麗顫聲道:“十三年前,夫人生下少爺,本以為少爺必為將來的池家之主。可當時聽族長大人向外宣言,說有意立六小姐為池家少主,夫人擔心少爺以後不能成為族長,所以命奴婢偷偷在六小姐的飲食中下了慢性毒藥,以致六小姐心智被毒壞,這次送往亞伽利療養……”
“東麗,你、莫要胡說!”姬芹含淚斥道。
東麗不敢抬頭,低聲道:“夫人,對不住了,東麗都招了,族長把一切都查出來了。你……就認了吧。”
“我認什麼?我沒有,我沒有——”姬芹激動地道,她抬著淚眼,看著大廳上的這些人,希望從那裏得到一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