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均與師父對坐,看著師父皺褶的臉上布滿老人斑,原本喜悅的心情,也漸漸平靜。
從七歲起,葉靈均就與拜在師父門下,雖然師父總是布置大量的課業,但一直是師兄監督著自己。偶爾也會點評兩句,但不同於師兄的嚴厲,師父總是很溫和,而課餘時間總是講著一些奇聞軼事。
所以長久以來對於師兄葉靈均是懼,對於師父則是敬。而令人奇怪的是,在宗內輩分奇高的師父,居然是沒有法力的凡人,得知情況的葉靈均大跌眼鏡。帶著疑惑詢問爺爺,但卻好像是忌諱,爺爺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撫摸著葉靈均的頭歎氣。
自此以後葉靈均也知曉其中必有隱情,有可能是師父的傷疤,所以不再去追問。看著越來越蒼老的師父,葉靈均經常偷拿峰內的靈丹,仙藥給師父送去,原本以為峰內出內奸而大發雷霆的爺爺知曉這事後,也不再追究,相反還送去了更多年延益壽的丹藥。
葉靈均也從那以後,經常住在老人院裏,陪著老人。隻有逢年過節才回家。可以說,陪著師父的時間超過了和爺爺待在一起的時間。
如今,看著師父逐漸佝僂的背脊,逐漸掉光的白發,就連神經大條的葉靈均也知道師父的大限將至。
“怎麼了,想馨寧這丫頭了?”老人笑道,對著發著呆的葉靈均說道。
“沒,想爺爺了。”葉靈均回神過來道。
“哈哈哈,想你爺爺了啊,想著怎麼坑他?等明日就回家吧。”老人狡黠一笑,表示不相信葉靈均。
葉靈均赫然,說道:“恩,明日回峰一趟,嘿嘿,看葉老頭叫我師兄的表情。”
師父默然無語,過了一會才道:“日後,你就回家住吧。小子你快把我吃窮了。”
葉靈均楞了一下,急道:“師父幹嘛要趕我走,嫌我吃的太多?我日後一定一頓一碗飯。”
“師父一介凡人,以後你的路我已經給不了什麼了。回靈竹峰去吧,跟著你爺爺學習法術那裏才是你修仙的開始。”
葉靈均不依道:“師父,師兄也可以叫我修行啊,再說了我還要照顧您老人家。”
老人溫和道:“你師兄和你的修煉不同,他修的是世間正道。這條路有他一個夠了。而你,隻有你爺爺才可以教你。再說了我還需要你照顧?你師兄和沈爺爺兩人照顧我這老頭還不夠。”
看著葉靈均還準備爭辯,老人衣袖一輝,語氣不容置疑道:“好了就這麼定了,你師父又不是快死了,要你這麼擔心?你師祖給我看過,老夫還有十幾年可以活。你可以放心了?”
師父都說到這份上,葉靈均也知道沒辦法改變老人的想法了。在爭下去,隻能惹師父不快,嘴上說著是,但心裏想著過幾天,從靈竹峰回來,便死皮賴臉的呆著。
“好了,亥時到了,快去睡吧。”知道葉靈均還有著小心思,老人也不點破,催促弟子睡覺。
一夜無話.......
翌日,收拾好行李的葉靈均跟師父道別。隨後被師兄拎著飄然飛去。葉靈均沒有想到,原本普通的離別,竟然是和師父的最後一麵。
乘風而行,十裏路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真氣逐漸收回,兩人逐漸下降。到達靈竹峰頂。
順著青石路向山下望去,隻見峰內一大片挺秀細長的竹林,放遠望去一片綠色,大風吹過,像是綠色的海洋泛起海浪。
山峰之上好似被人一劍削平,殿宇重重疊疊,卻又不失端莊大氣。上好的白玉鋪成道路,青瓦雕刻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殿上的琉璃瓦被陽光照射,發出七彩的光芒。這一切都顯示著靈竹峰宗門之首的氣勢。
剛剛降下身體,便有兩個身穿青衣的人走了過來,看到葉靈均後便笑道:“靈均回來啦!”
“恩,周叔,於叔。我爺爺在哪?”對兩人一笑,說道。
“在靜樓修煉,你這會回家住幾天?正華念叨你好久沒跟他玩耍了。”其中一麵貌白淨的中年人說道。
“住多久還不一定,於叔正華修煉怎麼樣了?去年看他是才過二境,今年到了三境沒有?”葉靈均道。
“正華不如你的天賦,如今還在二境徘徊。”於叔搖頭道。
“哪有,我如今還是沒有修行的凡人呢,正華比我強多了。不過他當時信誓旦旦的對我說,下次再見麵已經是三境,嘿嘿還與我打賭。於叔先跟你說一聲,不然怕他到時賴賬。”葉靈均笑道。
瞪了眼葉靈均,於叔無奈道:“就知道欺負我家正華,你倆用什麼做賭注。”
“嘿,於叔哪裏是我欺負他,他心甘情願的與我打賭,我可沒有強迫他。沒什麼東西,就是他輸了拔我家老頭的胡須,我輸了我也去。”葉靈均狡黠道。
於叔無語半響,和周叔相視一眼,無奈道:“小子你這不是坑我家正華麼。當心我找師父去告狀。”
“於叔我倆的事情就別管了,他和我不止是口頭約定,還有書麵作證,他可是簽字按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