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元成棟端著烤好的雞,推開邵文的屋門時,發現剛才還鬧著餓的邵文早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本來想要跟邵文說,今晚要趕夜路繼續走的元成棟,看著邵文那張熟睡的小臉,實在是狠不下心來將人叫醒。
可是又一想到樓下那個端木楓,元成棟狠了狠心將床上的被子蓋到邵文身上後,把人連同被子都抱在懷裏,快速的走到客棧後院,將邵文放進馬車裏,給趙大發了一個信號後,趕著馬車就出了客棧。
待程夫人與端木楓出來時,隻當元成棟與邵文吃過了夜宵休息去了。程夫人也不好意思再將人叫醒,便留下一個護國公府的下人,等明日一早再接元成棟與邵文到護國公府去。
卻不想,她還沒有走出客棧的門口,就聽得,從客棧的後院處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趕了小半夜的馬車,這會兒天已經大亮,睡醒了的邵文伸了一個懶腰,揉著眼睛慢慢的做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不是躺在客棧的床上,而是在馬車裏。挑開馬車的門簾子一看,趕車的正是元成棟。
邵文打了一個哈切,從馬車裏爬出來坐到元成棟一旁,看著路邊的景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股子帶著泥土青草香的清新氣息,就算是他支教的山裏也未必又如此清新的空氣。
“醒了!吃吧!”元成棟見邵文閉著眼睛一臉恬靜的神色,淡笑著將放在懷裏的那隻裹著好幾層油紙的烤雞,拿了出來遞到邵文的麵前。
邵文接過油脂包,上麵還溫乎著。打開油紙先拽下一個雞腿來,塞到元成棟的嘴裏,這才又拽下另一隻雞腿開始吃了起來。
“咱們還有半日就到都城了,到了都城咱們直接去見我父皇。”元成棟啃完被邵文塞進嘴裏的雞腿,跟邵文說道。
邵文見元成棟吃完了雞腿,又撕下來一塊雞肉來放到元成棟的嘴邊:“若你父王問起我來,你要如何回答。”
“如實說,也許他不會問,忘了跟你說了,趙大就是父皇賜給我的暗衛之一。我想我的事他應該都知道。”說完,元成棟將邵文遞到嘴邊的雞肉吞進嘴裏。
邵文點了點頭,繼續吃著手裏的雞,還不忘一邊吃一邊往元成棟的嘴邊送。
眼看著一整隻雞要吃完的時候,馬車後麵傳來了幾匹快馬的奔跑聲。
這幾匹快馬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程夫人與端木楓一行人。
“姨母,您怎麼追過來了。我不是讓人給你留了書信了嗎?”看著滿臉焦急的程夫人,元成棟不解的問道。
終於看到安全無恙的元成棟後,程夫人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卻依然狠狠地瞪了一眼元成棟。
“我跟端木師弟談完話從屋裏出來,沒看見你們原以為你們兩個休息去了,我這邊剛留下一個護國公府的下人,想等明日讓他接你們兩個去護國公府,就聽客棧的後院傳來了打鬥聲。”程夫人一臉怒氣的說著。
坐在馬車上的元成棟一聽,就猜到定是那些刺殺他的人又出現了,還跟趙大打了起來。
“你那名隨從也算是厲害了,跟七個人纏鬥,弄死了四個,傷了兩個。雖然他自己也被人捅了一刀子。”本來還怒氣衝衝的程夫人說到這裏,臉上倒是多了些欽佩之意。
“不過你放心,剩下那三個活口,一個都沒跑,你那隨從現在正在我府上養傷。”剩下死了的那四個,程夫人沒有跟元成棟提,那四個的人頭已經讓她給割了下來,就扔在後馬車上。
她要將這四顆人頭扔在那元崇德的大殿上,讓那些企圖毒害她小虎頭的人知道,她的小虎頭不是沒有靠山。
“我就說,不能讓我家少爺跟著你外甥。誰知道那些瘋狗會不會再蹦出來,萬一傷到了我家少爺,師姐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一旁的端木楓一臉的擔憂和焦急。
這話之前在客棧裏遇到刺客的時候,端木楓就跟程夫人說過了。如今再提,無非就是講給元成棟聽得。
一直跟著邵月雯身邊的冷寒素,此時也不知道到哪裏了?他也真放心讓他們閣主的小外甥跟著元成棟。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這個邵府的閑少爺比他這皇帝的大皇子,靖王殿下的身份還要重要似的。”把手上隻剩下的雞骨架隨手一扔,邵文把油乎乎的手往元成棟的身上一抹,看著端木楓淡淡的說道。
“他呢!現在是我的徒弟。師傅護徒弟那是應該的,你呢現在不過是我贏來的車夫,既然是車夫就該幹車夫該幹的事。”邵文看著那神色飄忽的端木楓,冷冷的說道。
“成棟,咱倆騎馬。讓他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