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狗奴才。誰給你的膽子,竟敢阻攔於我。”

邵文才將話說完,就聽從殿外傳來一女人的怒吼聲。正拿著手帕擦著手的元崇德一聽聲音就知道,外麵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季貴妃。

“小喜子,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將手上的巾帕甩給一旁的內侍,元崇德輕皺了一下眉頭,冷聲的開口吩咐道。

站在門口處左手邊的那名內侍輕俯了一下腰身,轉身出了龍吟殿。那名叫小喜子的內侍來到殿外,隻見殿外的台階下,季貴妃與四皇子站在那裏被兩名侍衛攔著,那季貴妃身邊的貼身侍女巧兒正雙手搭在攔截的劍柄上,往龍吟殿裏麵張望。

此時見到小喜子從裏麵出來,緊忙抬起手來招呼道:“小喜子公公,安。”而在她身後的季貴妃見到小喜子出來,也緊忙往前走了一步,高聲問道:“小喜子,你讓這兩個狗奴才放本宮進去。本宮有要事找陛下。”

小喜子往前走了走,卻止步於台階前。看著一臉焦急而又怒目相視的季貴妃,和一旁臉頰高腫的四皇子:“貴妃娘娘,還是不要大聲喧嘩。陛下正在與大皇子議事,您若有事不妨先回宮等著,等陛下與大皇子議完了事,自然會去貴妃娘娘的宮裏。”

“那元成棟果然在裏麵。”季貴妃一聽元成棟就在那龍吟殿裏,一把拉開身前的侍女巧兒,衝著那龍吟殿的殿門大聲怒喊道:“陛下,大皇子大街之上,有辱皇家臉麵。欺辱毆打自家兄弟,難道您要視而不見嗎?”

季貴妃一遍喊著,一邊將身後的四皇子拉到了自己的跟前,並開始大聲的哭嚎了起來。

而被季貴妃拉倒身前的四皇子,也緊忙跪到地上,一臉哭喪的模樣喊道:“還請父皇替兒臣做主。”

季貴妃與四皇子如此一鬧,不用那小喜子回來稟告,崇德皇帝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是他可不信那季貴妃口中所說的話,他的這些皇子們除了他這大兒子,其他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而這四皇子是他們幾個中最為蠢鈍的。

他被元成棟打,指不定是又說出了什麼愚蠢的事了。而季貴妃仗著季氏在後宮橫行不說,居然現在還敢跑到龍吟殿來鬧事,若是不懲治於她對後宮對朝前的官員如何交代。

元崇德聽聞他們的哭喊,眼神越發的冰冷了起來。大步從龍桌案後走了出來,往殿外走去。而站在一旁的元成棟與邵文麵麵相覷後,也跟著走出了殿去。

“哭喊什麼?”來到殿外的元崇德,看著那滿臉是淚的季貴妃,絲毫沒有憐惜之意,反而是一臉的不耐和厭煩。

季貴妃一見崇德皇帝從龍吟殿走了出來,緊忙跪在地上,哭訴道:“陛下,大皇子回京,作為弟弟上前問候,不過是因為說了句:與男子同乘,有損皇家的臉麵。就招大皇子下如此毒手,絲毫不顧及兄弟情分。”

“哼!寇昂,你來跟季貴妃說說,大皇子為何要將四皇子打成這副模樣。”元崇德將守在龍吟殿門口處的寇昂喊到身前來,指著台下的那滿臉掛淚,委屈憤然的季貴妃。

“是,陛下。”寇昂走到近前來,將今日他在城門口所看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季貴妃詳細的描述了一遍。

而季貴妃在聽完寇昂的話後,心裏不由的一顫。她心中其實多少猜到,是自己的兒子故意上前挑釁,才會招來那元成棟的打。可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打在兒身痛在娘心。讓她看著自己兒子被打,卻視而不見她定是做不到的。

再說了,這大皇子公然與一男寵同乘,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她兒子固然不該去攔那大皇子,可是為了皇家的臉麵說教於他,這哪裏有錯。

季貴妃抓住這一點兒,一心認為自己的兒子無錯。而此時同樣跪在地上的四皇子元德孝,則一臉驚訝的看著他父皇身後,從龍吟殿又走出來的兩個人。

是他,那個小倌?他不是元成棟的男寵嗎?怎麼會跟元成棟一起進宮?那元成棟的膽子可真夠大的,居然將個男寵帶到父皇的麵前。想來父皇還不知道那人是元成棟的男寵。

不然,父皇怎麼會準許一個如此卑賤的人,隨意出入皇宮還進到龍吟殿去。

“是他,就是他。在大街之上與那元……與大皇兄同乘。舉止輕浮,放浪。簡直丟進皇家的顏麵。”四皇子元德驍,直指此時站到元崇德身後的邵文。

“放肆,這是你大皇兄的正君。”崇德皇帝聽完寇昂的轉述,又見四皇子說話間竟然還要直呼元成棟的名諱,頓時大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