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你在哪?”是采兒,還有爽兒,她們正提著燈尋來。
“我...我在這裏。”江銀月回應一聲,此時已全身無力。
“夫人!”采兒聽到答應急忙跑來,身後還跟了四子。
突然腳下一軟,江銀月一個趔趄趴在了地上,地上冰冰涼涼,不等她爬起身就已沒了知覺。
翌日上午,采兒拿著衣衫候在江銀月床前。江銀月躺在床上,微蹙著眉頭,睫毛不停打顫,張著小口像是在夢囈。又過了半個時辰江銀月才昏昏醒來。
“夫人您醒了,可是餓了?”采兒上前遞了衣衫,詢問道。
衣衫純白,和為先靜妃守靈那日一摸一樣。江銀月抬頭望向采兒,眼裏閃著疑惑。
“夫人節哀,二夫人沒了。”采兒頗為憂傷地說道。
“沒了?”江銀月不可置信,昨日還見她那般意氣風發,今日怎就沒了?
“今日辰時在假山旁發現她的屍體,是昨日午夜死的,被人捅了三刀。”
“哪座假山?”
“就是昨日我帶您看的那座假山。今日要在京北府邸安葬二夫人,奴婢來請您過去。”采兒垂著腦袋低低回話,語氣透著憂傷。
“今日就入葬?怎麼不守靈?”江銀月突然問道。
“敬管家說這是王府規矩,夫人入葬不得守靈。”采兒低聲回話。
難道昨夜在假山與人私通的人是二夫人?不,應該不會,怎麼就突然死了?江銀月癱坐在床上,還是一時無法接受,麵容蒼白,垂著眼簾。
采兒知她一時無法接受,便出門打了盆清水先幫她梳洗。
自昨日起,大雨一直未停,院子裏的翠竹經過大雨洗禮又碧綠了不少。才不過兩日,江銀月又披麻戴孝地隨安葬隊伍去了京北府邸。
雨中的京北府邸卻看著格外淒涼,許是安葬了許多亡靈的緣故,陰氣也較重些。
葬禮完畢,江銀月同樣被人隱去偏殿休息。房屋依舊,花園依舊,園中的人兒卻沒了身影,連茉莉花也不知搬向了何處。
站在回廊看著園中的落雨,幾分憂鬱,幾分憂傷。
回了蝴蝶閣,江銀月就日日悶在屋中看書,連院裏的翠竹也不去瞧上一眼。日子過的清靜,不知不覺就已入王府半月多。
現已八月底,王府裏都開始張羅中秋之事。近幾日,采兒與小爽天天被人差走去做月餅。采兒說,王爺八月十二回府。今年的中秋要在王府過,大皇子與平王爺都會到,或許連皇上及太後都有可能來。因此,王府上下都齊齊張羅,不容出現絲毫差錯。
八月十二他就會回府,得知這個消息也不知是喜還是憂,總覺自己心慌。采兒與爽兒高興不已,整日裏拿她說笑,還教了一些行.房之事。每每,江銀月都默默不語。
下午,采兒端著一碟月餅匆匆跑來,說王府的夫人都要在月餅上題字。中秋那夜,若王爺中意吃下月餅,便會有賞賜。
江銀月聽了隻覺小兒把戲,持筆寫了兩個字,一個是“齊”,一個是“良”。
蝴蝶穀掛滿了燈籠,近日江銀月心裏也舒暢了不少,看著這大紅燈籠也不再覺庸俗。